政治理性、國家構建與個人自由

1、<p>　　政治理性、國家構建與個人自由</p><p>　　摘 要：奧克肖特與羅爾斯都是西方著名的政治哲學家，其自由觀的分歧涉及當代政治哲學的中心問題。奧克肖特對羅爾斯自由觀的批判論證了政治理性、國家構建與個人自由之間的關系，也表明了奧克肖特本人對自由主義的觀點。奧克肖特闡釋了羅爾斯的分配正義易使國家構建產(chǎn)生工具主義傾向，意識到政治權威蘊含對政治理性的豐富思考，論證了理性主義構建的平等將最終侵犯個人自

2、由。這為思考轉(zhuǎn)型期的中國問題提供了重要啟示。 </p><p>　　關鍵詞：政治理性；國家構建；分配正義；政治權威；個人自由 </p><p>　　中圖分類號：D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7168（2013）04-0021-05 </p><p>　　奧克肖特與羅爾斯都是西方著名的政治哲學家，二者對自由主義的認識存在分歧。這些分歧涉及當代政治哲學的中心

3、問題，包括：基本的正義與政治道德、平等與正義之間關系、國家理性與個人自由之間關系、政治理性與國家構建之間關系，以及正義與自由之間關系等重要問題。即奧克肖特對羅爾斯自由觀的批判主要圍繞分配正義、政治權威和理性主義等問題展開，在某種程度上論證了奧克肖特認為的政治理性、國家構建與個人自由之間的關系，也表明了奧克肖特本人對自由主義的觀點。 </p><p>　　本文圍繞奧克肖特與羅爾斯二者的自由觀的分歧，闡述正義、權威、

4、理性、平等和自由等核心價值，借此探討政治理性、國家構建與個人自由之間的關系。首先概括了奧克肖特認為的羅爾斯分配正義理論易使國家構建產(chǎn)生工具主義傾向的理由，并由此透視了自由主義政治道德的爭論；其次引入奧克肖特的政治權威概念，闡釋了奧克肖特與羅爾斯關于政治權威理解的分歧，并在此基礎上思考政治理性與國家構建之間的關系；然后分析了奧克肖特與羅爾斯二者的平等概念，論證了理性主義的平等最終將侵犯個人自由，認為這是國家構建過程中必須警惕的狀況；最后提

5、出了雖然奧克肖特與羅爾斯的政治哲學上的根本分歧總被人忽視，但是奧克肖特對羅爾斯自由觀的批判涉及政治哲學的中心問題，為審慎思考當今中國的國家建設和社會治理等問題提供了重要啟示。 </p><p>　　一、分配正義易使國家構建產(chǎn)生工具主義傾向 </p><p>　　當代關于正義的所有闡釋或多或少都會提及羅爾斯的分配正義理論。羅爾斯認為：“現(xiàn)在，正如我們所看到的，作為公平的正義的觀念要運用純粹程

6、序的正義的概念來解決特殊情況中的偶然性問題。社會制度應當這樣設計，以便事情無論變得怎樣，作為結(jié)果的分配都是正義的?！盵1]（p.275）也就是說，羅爾斯意識到公平的正義理念對實現(xiàn)分配正義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政治制度安排只有將社會和經(jīng)濟過程限制在特定的政治與立法制度范圍內(nèi)，分配過程的結(jié)果才會是正義的。對于民眾來說，由平等且自由的公民們組成的政治社會是踐行正義的工具，而且最終將適時地構建國家。民眾組成這樣的政治社會不僅是因為此社會是追求他們個

7、人利益的工具，而且更重要的是因為即使踐行正義時侵犯了個人的最大利益，政治社會仍舊會踐行正義。即便這樣，奧克肖特仍然論證了在公民聯(lián)合體中的分配正義根本上說是難以實現(xiàn)的，反對分配正義理論提出的種種現(xiàn)實條件和將其作為公民聯(lián)合體的目標。 </p><p>　　在批判中央計劃理念時奧克肖特提出了兩種聯(lián)合體，即公民聯(lián)合體與事業(yè)聯(lián)合體①。公民聯(lián)合體中的各種關系不是等級式的，而且公民聯(lián)合體也不是工具性實踐。事業(yè)聯(lián)合體中的成員根據(jù)

8、對實質(zhì)共同目標的追求聯(lián)合在一起，就像商業(yè)公司一樣持續(xù)關注共同利益，持續(xù)目的或利益被描述為整體目標和聯(lián)合體的共同目標。事業(yè)聯(lián)合體對規(guī)則或程序的思考總是包含促進共同目標的工具性評估。奧克肖特認為，這是政府部門追求工具性目標時形成的偏見。他認為，致力于追求共同實質(zhì)目標的活動不屬于政治范疇，而屬于行政范疇。政治應對所有人開放，不應局限于特定時間或地點[2]（pp.159，161，166）。提到羅爾斯的分配正義理論，奧克肖特這樣寫道：“在此，法律

9、如果確實存在的話，就是由根據(jù)它們運行狀況的結(jié)果和作為國家實質(zhì)事務指導來理解的規(guī)則構成的?！盵2]（p.153）按照這樣的邏輯，奧克肖特認為羅爾斯實際上論證的是事業(yè)聯(lián)合體的理論[3]（p.199）。即使羅爾斯聲稱已從其理論中排除了目的論和工具主義，奧克肖特仍舊認為羅爾斯關于分配正義的論證最終不知不覺地強化了這些理念。因此，羅爾斯的分配正義理論在奧克肖特的公民聯(lián)合體理論中不僅難以實現(xiàn)，而且陷入工具</p><p>　

10、　奧克肖特所說的公民聯(lián)合體本質(zhì)上就是道德實踐，他事實上區(qū)分了道德實踐和審慎實踐，前者是非目的性實踐，后者是追求特定目的實踐。道德實踐僅僅就是行為的媒介，沒有它就不會有行為或表達。人們以習慣了的在道德上可接受的方式行動，警惕代理人以追求完美的任何形式行動，反對形成工具性的社會。而且，道德并不是根據(jù)限制條件產(chǎn)生的，而是自然活動隨之而來的狀況，因此沒有理由引發(fā)職責與傾向之間的矛盾；道德僅僅就是在特定范圍內(nèi)追求滿足的表達方式，也是領悟滿足得以實

11、現(xiàn)的知識。奧克肖特借用黑格爾的理念論證：“人類行為不是一開始就致力于無條件需求的，也不是一開始就允許審慎理性和道德敏感指示或者決定行為選擇去追求滿足的?！盵2]（pp.79-80）從這個意義上說，作為人類文明的生活方式，道德實踐與人類的經(jīng)驗是密不可分的，應該警惕在享受生活和傳承文明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工具主義傾向，然而奧克肖特認為羅爾斯沒有擺脫目的性的政治實踐。 </p><p>　　奧克肖特對羅爾斯分配正義的批判確實

12、構成了自由主義政治道德的爭論。他認為在羅爾斯的《正義論》一書中論述的“原初主張”蘊含強烈的工具主義傾向。而且，這種論證至少在“證明”正義原則而不是“闡釋”它們時發(fā)揮作用。當然，就是在《正義論》一書中，羅爾斯已輕描淡寫了原初主張的工具主義傾向，這種傾向?qū)τ谠诒举|(zhì)上就是自由和平等的人們聯(lián)合的情況只不過就是“代表的策略”[4]。奧克肖特認為羅爾斯在此方面的努力已獲得非常有限的成功。首先，它們已導致“原初主張”這個在《正義論》一書中最有說服力的

13、理念成為不必要的。其次，雖然“原初主張”受到限制，它仍舊看起來稱當了功利式估算和工具理性。簡而言之，奧克肖特不認為羅爾斯已成功解決了工具主義傾向問題。相比之下，奧克肖特的自由主義論斷變得更復雜和更連貫，由此我們可以將其適當?shù)匾暈檎J識論上的自由主義者。奧克肖特不僅批判了在國家構建過程中羅爾斯的分配正義理論的工具主義傾向，而且還進一步引入政治權威概念深入分析關于正義與自由的國家構建問題。 　　二、政治權威蘊含對政治理性的豐富思考 <

14、/p><p>　　羅爾斯忽視政治權威，唯獨關注正義，但是正義本身無法囊括關于自由社會秩序的思考，更不用說囊括當代國家的現(xiàn)實了。相對于正義而言，權威是更真實和不那么強烈的概念，就是實現(xiàn)徹底的自由國家理論的基本要素。人們認同權威時需要理解關于國家的相關概念，事實上許多概念都是有缺陷的。因為它們不是事實的，而是虛構的。概念是有限的，僅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才發(fā)揮作用。以所有個人滿意為目標的活動就是國家活動，政府為此努力，法律僅僅在特

15、定且有限的方面發(fā)揮作用，教堂、工會和家庭等都是國家器官[3]（p.235）。由此可見，奧克肖特認為信仰和行動依賴權威認同。國家權威不僅僅是政府和法律的權威，所以無法在契約或者其他任何形式的人民同意中找到，而唯獨在充分的個人滿意中存在。國家只能為具體個人的需求服務，除此之外國家沒有任何權威，因為國家只有在這方面才體現(xiàn)徹底的權威[5]（pp.84-87）。也就是說，政治權威是實現(xiàn)個人權利和自由的重要因素。 </p><p

16、>　　而且，政治權威與源于社會實踐的經(jīng)驗密切相關，經(jīng)驗整體是權威的唯一根據(jù)。政府活動僅僅解決某方面的生活問題，從來都無法解決生活中的所有問題。意識到不同政府形式屬于不同情境，有助于從已經(jīng)誤導的境況中解脫出來。奧克肖特討論的是一個事情，即在活動的背景中行為的具體特征[6]。奧克肖特在論證政治權威時指出，社會的文化、經(jīng)濟、宗教慣例的構建與國家法律和制度的安排不同。公民聯(lián)合體就是基于權威的聯(lián)合體，它能夠保存?zhèn)€性，就是因為權威得到有效執(zhí)行

17、。因為，人是能夠自我理解的生物，理性維持權威，而權威能夠保持人類的能動性。 </p><p>　　此外，奧克肖特所說的政治權威是需要個人支持的，也是個人無法逃避的。這種政治權威與智慧、理性或正義等條件無關，因為人們意識到公民聯(lián)合體的權威僅僅就是接受聯(lián)合的條件，無論個人是否贊同這些條件。奧克肖特認為，聯(lián)合體的權威并不要求所有人自愿一致贊同或者成員約定達成一致，唯獨在于聯(lián)合體致力于滿足個人需求和實現(xiàn)個人徹底滿意。有人

18、認為這樣的權威學說可能會對個人道德自治構成威脅。奧克肖特從兩個方面論證不會構成威脅：首先，法律沒有具體規(guī)定實質(zhì)的行為，而僅僅提供個人在選擇和行動時需要思考的附加條件；其次，公民聯(lián)合體的權威不包括贊同其條件，并未忽視構成能動性的“信仰和行為之間的關系”。奧克肖特更集中論證政治權威與個人自由是不沖突的。 </p><p>　　也就是說，政治是基于權威和講求法治的，權威和法律是政治的立足點，沒有權威就沒有法律。奧克肖特

19、認為法律限制人類行為的道德義務，然而限制的程度源于法律制造者的特征與法律被制造、表達和解釋的方式。因此，個人認知規(guī)則的權威是至關重要的，這不是個人在做出選擇，而是認知那些可理解的關系[7]（p.193）。奧克肖特否認當代國家的合法性包含認同違法正義或道德標準，也否認像自然法一樣主張法治權威之上額外的判斷依據(jù)。概括來說，程序正義的理論才是公民聯(lián)合體理論的基礎。在程序正義之下，沒有人擁有強加他人義務的權威，個人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義務，當然也

20、不能被迫放棄自我選擇。政治權威絕不可能高于成員的現(xiàn)實選擇或同意，因為強加道德義務的任何法治都將限制成員表達選擇或同意。所以說，即使存在強迫性司法實踐，只要不強迫個人追求共同目標和利益，公民聯(lián)合體就能存在。在這個意義上說，政治權威就是維持聯(lián)合體內(nèi)法律運行的真正資源，因此也是法律上可以執(zhí)行的個人權利和義務的唯一來源。 </p><p>　　簡言之，對政治權威的解讀使奧克肖特與羅爾斯產(chǎn)生分歧。奧克肖特像他的前輩霍布斯和

21、黑格爾一樣意識到權威的重要性，致力于將權威與權力區(qū)分開來，將權威與自由聯(lián)系起來。沒有哪位當代的自由理論家像奧克肖特這樣對權威概念做出如此深刻的思考。但是，奧克肖特自始至終都認為公民聯(lián)合體是不斷趨于完善的領域。因此，他從不以為公民聯(lián)合體是完美方案，而是號召人們不斷自我理解和趨于正義。他認為，人們的認識領域只能局限于經(jīng)驗。然而，認識經(jīng)驗并非就是描述經(jīng)驗表象，而是在人們能夠認識的領域中得到對于理性知識的理解。公民聯(lián)合體中的個人不斷追求知識理解

22、，然而人們的認識所能達到的程度完全是偶發(fā)性的，不可進行預期和設計。但是，奧克肖特并沒有停留在理論的單純觀念構建，而是認為政治盡管致力于追求公民利益和實質(zhì)性目標，但絕不將之作為根本追求?，F(xiàn)實目標只是公民滿足生存的需要，而不能稱之為人類生活的根本目標和需要實現(xiàn)的方向。公民獲得個人利益不能成為公民聯(lián)合體的理想，這只是公民的生存環(huán)節(jié)，絲毫沒有任何現(xiàn)實意義。不過，不能因此就輕視公民的實質(zhì)要求的價值。奧克肖特不僅深入探討了國家構建過程中的分配正義和

23、政治權威問題，而且還進一步闡釋了政治中的理</p><p>　　三、理性主義構建的平等最終將侵犯個人自由 </p><p>　　羅爾斯捍衛(wèi)共同體的價值，他的《正義論》一書明確假設存在政治思想的原始極權主義傳統(tǒng)，在自由制度治理的社會中擴展，形成關于合法國家可能性爭論的條件。盡管如此，羅爾斯仍舊堅決否認在正義原則之下保障個人權利的做法能夠公平適用任何形式的政治組織。與奧克肖特一樣，羅爾斯強調(diào)自

24、由制度主義原則，反對全能國家的理想。甚至羅爾斯更激進地認為，國家強制推行社會道德準則，無論如何都將侵犯個人自由，那只不過是使個人僅僅能夠追求具有所謂的道德或文化目標的自由。而且，他所說的平等的道德價值并非原始的道德事實，而是對民眾地位的政治構建的結(jié)果。在所有這些方面，羅爾斯對自由主義政治道德的信仰，應該被認為是評估與奧克肖特不同之處的適當背景。 </p><p>　　奧克肖特認為，公民聯(lián)合體強調(diào)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25、這種關系是平等的，當然是構建的人類條件，而且是自足的關系[8]（p.109）。這表明人與動物不同，人有智慧，而智慧不是天生就有的，它需要人類通過學習才能獲得。奧克肖特在論證公民聯(lián)合體時，著重強調(diào)個人與社會的依賴關系，認為社會僅僅是使個人擺脫孤獨的手段，而不是真正的社會整體，那就是奧克肖特極力反對的工具主義觀點[6]（p.50）。奧克肖特否認個人與社會之間的沖突，反而認為個人需要在社會中實現(xiàn)全面發(fā)展。在反對傳統(tǒng)自由主義時，奧克肖特用極其唯

26、心主義的語言說道：“自我不僅需要社會，而且在完全意義上說自我就是社會?！眾W克肖特認為：“自我就是國家，國家就是自我?！薄皞€人和國家的對立不成立?！雹谟纱丝梢?，個人、社會與國家在奧克肖特這里是密不可分的。奧克肖特從不提及國家為個人擺脫孤獨狀態(tài)和得以認同政治整體的關鍵作用。他也并非沒有意識到當代自由生活中的弊病，只是他樸素的公民聯(lián)合體理論并未抬高這方面的論證。奧克肖特認為，這些問題都是在特定情況下發(fā)生的，人們不能簡單地脫離特定歷史情境思考和

27、判斷。對此，奧克肖特認為他與羅爾斯是不同的。 　　此外，奧克肖特與羅爾斯</p><p>　　羅爾斯認為，公平與正義在傳統(tǒng)的人性善惡爭論之上做出了完整證明，即人天生是理性的和講理的。由于人是理性的，所以追求理想和目標，但同時又因為人是講理的，所以愿意在追求目標的同時遵守合理規(guī)范，并且建立在與其他個體互利的基礎之上?？傃灾?，羅爾斯基于公平的正義觀是在自由主義框架內(nèi)闡發(fā)的正義理論。在這個理論中，核心的概念應該是平等

28、的自由。相比之下，奧克肖特從霍布斯那里汲取“個性”的倫理理念作為公民聯(lián)合體理論的主題。個性指的是個人渴望做出選擇，在選擇過程中找到幸福，表現(xiàn)為對政府角色的特定理解。治理不包含強加個人選擇，也不能讓個人變得更加道德。治理只是具體而有限的活動，目的在于阻止個人為所欲為地做出選擇及避免個人之間的沖突。但是，他認為個人無法完全獨立，也無法擺脫所在環(huán)境及與他人的關系。當代個人畢竟就是社會構建的，而且是歷史發(fā)展的產(chǎn)物。從極端角度論證個人對國家的限制

29、是不合乎現(xiàn)實的，奧克肖特因此認為個人與社會是不可分的。也就是說，“我們并不是一開始就是自由的；自由包含權利和職責，需要經(jīng)過艱苦努力才會在社會中建立起來。個性不是天生的，它是人類的偉大成就。個性條件沒有局限，沒有什么能夠限制個性”[9]。因此</p><p>　　概括來說，平等是政治哲學中與自由最為親近的概念。平等創(chuàng)造自由的背景，平等追隨自由，但平等的內(nèi)涵改變又為產(chǎn)生新自由建立前提。因為，不可能離開平等談論自由問題

30、。在西方自由主義傳統(tǒng)中，不論是孟德斯鳩、洛克還是霍布斯，都設立程度不一的分權與制衡政治思想，將理性法和人的情感作為問題的核心。奧克肖特繼承霍布斯的理解，將問題核心歸結(jié)為對權力與權威的區(qū)分。權威是來自于人情感的共同傾向或者人內(nèi)心的道德觀念，是在人的共同性格中形成的。而權力則是構建式的，是由外在于人的理性直接規(guī)定的，擁有強制力的規(guī)范和信條。在這兩個不同力量之下實現(xiàn)的平等，必定給人本身造成截然相反的影響。在奧克肖特看來，理性主義的道德智慧造成

31、意識形態(tài)之下的平等，一個理性政治意識形態(tài)就是一股解釋政治形勢以及以某種方式思考是否想要東西的要求。這是一個考慮政治決定和行動的某些結(jié)果比別的結(jié)果更重要的要求，這種政治論說是理性主義的附庸而已。在理性主義之下人所能感受到的只是命令，這是一種囚徒式的平等，也是定量計算之后的平等，還是削弱人格的主體性之后的平等。從這個方面來說，理性主義帶來的平等最終將侵犯自由。在此基礎上，奧克肖特提醒人們警惕國家構建過程中政</p><p

32、><b>　　四、余論 </b></p><p>　　實際上，奧克肖特與羅爾斯之間政治哲學上的根本分歧總是被人忽視。筆者在此并不是說這兩位思想家之間沒有相似性，而是需要強調(diào)二者之間存在更重要的分歧。例如，提到極權主義問題，有人可能馬上想到羅爾斯與奧克肖特的相似性，而不是想要評論二者的分歧。畢竟，兩位思想家看起來都想從他們的觀點中摒棄極權主義，都將政治哲學看作“表達”而不是“理由”。然而

33、，羅爾斯并未一以貫之地堅持這些觀點，使其最終陷入了工具理性的泥潭。從奧克肖特對羅爾斯自由觀的批判來看，奧克肖特的政治學是樸素而不做作的政治學，盡管在現(xiàn)實和經(jīng)驗的政治學層面挖掘深層意義的國家構建問題，但他并沒有試圖將公民聯(lián)合體作為形而上學的彼岸世界來看待。相反，他堅定地認為，公民聯(lián)合體與人類經(jīng)驗息息相關，有其自身的整體性和偶發(fā)性，絕不能為滿足整體性而干預偶發(fā)性，也不能為實現(xiàn)完善性就肆意對偶發(fā)性指手畫腳。 </p><p

34、>　　當今中國在某種程度上受西方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等思潮的影響，奧克肖特對羅爾斯自由觀的批判涉及政治哲學的中心問題，并在某種程度上讓我們質(zhì)疑自由主義作為法律與政府哲學的可信性。我們必須時刻警惕隱藏在國家構建過程中的工具主義傾向，不斷挖掘政治權威的可行性表達方式和政治理性的合理性限度，思索如何實現(xiàn)社會的公平正義。這不僅為深入探討政治理性與國家構建之間、政治權威與個人自由之間、社會治理與民眾認同之間的關系，而且為審視當今中國問題提供了

35、重要啟示。例如，中國傳統(tǒng)文化深深地影響了當今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按照本文的論述，我們在國家構建過程中應該深刻思索政治理性與中國傳統(tǒng)資源的關系，充分考慮中國人習以為常的在道德上可接受的方式。不是將傳統(tǒng)視為某種限制性條件，也不是對傳統(tǒng)不加辨別地吸納，而是將其視為自然發(fā)展而來的狀況，這種態(tài)度不僅使民眾易于接受，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減少了國家構建的成本。此外，國家構建過程中的政治權威只有在國家為了民眾的需求服務時才會存在。因此，政治權威不僅僅是政府和

36、法律的權威，只有在充分的個人滿意中才會存在。而且，政治權威不僅指政治領域的問題，它涉及文化、經(jīng)濟和宗教等領域的問題，也就是說，政治權</p><p>　?、賷W克肖特認為當代歐洲政治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極端，惡劣后果已經(jīng)出現(xiàn)。我們的任務就是從后果的暗示中重構某些潛在的特征。 </p><p>　?、贛ichael Oakeshott.A Discussion of Some Matters P

37、reliminary to the Study of Political Philosophy’LSE File 1/1/2，131，133，137.Quote from Abel，Corey & Timothy Fuller.The Intellectual Legacy of Michael Oakeshott[M].Thorverton，Exeter：Imprint Academic，2005，p.119。 </p&

38、gt;<p><b>　　參考文獻： </b></p><p>　　[1][美]約翰·羅爾斯.正義論[M].何懷宏，等.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 </p><p>　　[2]Michael Oakeshott.On Human Conduct[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5. <

39、;/p><p>　　[3]Paul Franco.The Political Philosophy of Michael Oakeshott[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0. </p><p>　　[4]Rawls.Justice as Fairness：Poltical not Metaphysical[J].Journal of Philos

40、ophy，1980，（57）. </p><p>　　[5]Michael Oakeshott.Religion，Politics and the Moral Life[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3. </p><p>　　[6]Michael Oakeshott.The Politics of Faith and the Politics

41、 of Skepticism[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6. </p><p>　　[7]O’sullivan Luke.Oakeshott on History[M].Thorverton，Exeter：Imprint Academic，2003. </p><p>　　[8]Michael Oakeshott. Hobbes on 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