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聊齋志異》中的“狐女”形象_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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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試論《聊齋志異》中的“狐女”形象試論《聊齋志異》中的“狐女”形象祁小玲祁小玲胡永亮胡永亮[摘要]《聊齋志異》中豐富多彩的女性“狐貍精”形象,是我國古代文學史上一處引人注目的風景。不僅數(shù)量多,而且個性鮮明,蘊涵深刻。本文試圖對《聊齋志異》中的“狐女”形象做一個比較深入的分析。[關鍵詞關鍵詞]聊齋狐女困惑人性《聊齋志異》通過建構一個“花狐鬼妖”世界來敘寫整個現(xiàn)實社會,可說是我國古代一部別具異彩的文言短篇小說集;而在《聊齋志異》的所有故事中

2、,蒲松齡糅合幻想色彩與現(xiàn)實意蘊塑造的眾多女性“狐貍精”,無疑是最具魅力的藝術群像。這些女性“狐貍精”(本文以下簡稱“狐女”。)形象豐富,個性鮮明,蘊涵深刻,“各以自己獨有的癖好、言行、信仰、風姿,編織出別具情趣和韻味的生活史,令人為之感嘆噓烯、陶醉不已,”1以致有人把她們視為“中國古典文學畫廊中最為光彩奪目的肖像畫幅,”2總體上也涵蓋了整個封建時代的婦女形象。一、一、“狐女”形象的類別?!昂毙蜗蟮念悇e。《聊齋志異》是傳統(tǒng)“狐貍精”故

3、事的集大成者。在83篇“狐貍精”故事中,直接涉及“狐女”形象的有46篇。魯迅說:“(《聊齋》)不外記神仙鬼狐精靈故事,然描寫委曲,敘次井然,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變幻之狀,如在目前?!?這些女性藝術形象中,有的溫柔美麗、嫻雅大方,有的精明能干、自主自立……可以說,在整部《聊齋志異》中,刻畫得最有光彩而又最動人的人物就是“狐女”形象。(一)、情愛至上,患難與共的“愛情之狐”。這種情況在《聊齋》中比比皆是?!都t玉》中的紅玉愛上貧苦無告馮生,她

4、“剪莽擁彗,類男子操作”4,與馮生患難相扶,一起走出家破人亡的困境;《蓮香》中的蓮香主動扣開桑生的房門結為情好,一連十個日夜相傍榻旁,為書生施術療傷;《鴉頭》中的鴉頭更是接客第一夜就與情人一起私奔,而她的情人卻不過一窮書生,家徒四壁……在愛情婚姻生活中,她們仁至義盡,生死不渝,一如初衷。這類“情狐”與男子的姻緣也可分為幾類:一是夙緣,即男女之間有段夙緣,“狐女”自動前來,再續(xù)情緣。二是傾慕,“狐女”見到富于個人魅力的書生,對其杰出的文才

5、或德行大加青睞,主動交好。三是報恩,“狐女”對男子先前所施之恩,沒齒難忘,極力回報,在報恩的過程中,愛情也同時滋生。不論是夙緣、報恩還是愛慕,在作者筆下,這些“狐女”都情深意篤,主動而又多情。既比以前的傳統(tǒng)“狐貍精”更富于傳奇情味,更較現(xiàn)實社會中的婦女浪漫完美。(二)、行俠仗義,樂于助人的“俠義之狐”。她們有情有義、義無反顧地幫助男子,帶給他們極大的利益和幸福,滿足他們的各種人生夢想?!栋⒗C》中的“狐女”阿繡愛上人間男子劉子固后,面對劉

6、子固的歧視和冷漠,她以德報怨,幫助薄情郎和情敵建立幸福美滿的家庭?!缎潦哪铩分械摹昂毙潦哪镉胁烊酥鳎裾煞蜻h惡友避禍,丈夫不聽勸告終陷囹圄,也是辛十四娘從中周旋,使丈夫化險為夷。《小梅》中的小梅理家有方,她使王慕貞喪妻后“田地連吁,倉糜萬石”5;又主持公道,懲治無賴,物歸原主。一切安妥后,“狐女”飄然而去?!秼赡取分械膵赡入m和孔郎并無夫妻、情侶的名分,但知恩圖報,不惜耗損性命交關修煉得來的“內丹”挽救了孔郎的生命?!昂眰?/p>

7、這種無怨無悔的付出真實、深沉、忘我,已經煥發(fā)出圣潔的道德光輝。3(一)、作者在“狐女”們身上傾注了創(chuàng)作主體極大的熱情,帶有鮮明的主體意識?!读凝S志異》里的“狐女”形象大多是蒲松齡有意識的敘寫奇異的故事,這一點與六朝志怪小說在現(xiàn)實人生的圖畫中涂抹奇異色彩的性質截然不同。蒲松齡假借“狐女”故事抒發(fā)情懷,寄托憂憤,表達的是他郁憤于胸的現(xiàn)實世界觀照和個人人生苦樂,每一篇“狐女”故事、每一個“狐女”形象都是出自他個人的心靈創(chuàng)造。“集腋為裘,妄續(xù)幽

8、冥之錄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寄托如此,亦足悲矣!”10在書中,作者多次借“異史氏曰”表露了他對狐仙情有獨衷的原因:“若馮生者,一言之微,幾至殺身。茍非室有仙人,亦何能解脫圖圈,以再生于當世耶”11“惜無好勝佳人,作鏡影悲笑耳。吾愿恒河沙數(shù)仙人,并遣嬌女婚嫁人間,則貧窮海中,少苦眾生矣。”12正是出于這種對社會、人生的理想,蒲松齡才不厭其煩地把無數(shù)狐女驅遣到自己的筆端,抒寫出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其一,作者之所以如此熱衷于描畫“狐女”,

9、與作者長期的經歷與處境有關。作者屢試不第、長期坐館,只能以美麗動人的“狐女”故事來慰藉自己對異性的渴慕。蒲松齡一生大部分時間都處于三種狀態(tài):科場受挫,生活困窘,人生寂寞。早年“學而優(yōu)則仕”的夢想成了泡影,蒲松齡被無情地拋到了主流社會之外,而他又缺乏其他的謀生手段,為了生計,除了做過幾年幕賓之外,主要是在本縣西鋪村做私塾教師,舌耕筆耘幾近40年,可謂潦倒一生。在這40年當中,他遠離故鄉(xiāng),夫妻長期分離,既享受不到家庭生活的歡樂,現(xiàn)實的遭遇又

10、讓他的夢想破滅了,作者自己創(chuàng)作志怪小說不被人賞識、不被人理解。失意彷徨,苦悶寂寞,讓他不止一次感嘆:“世人何人解憐才?”13“楚陂猶然策良馬,葉公元不愛真龍。歧途惆悵將焉往?痛哭遙追阮嗣宗。”14弗洛伊德說:“藝術創(chuàng)作的奧秘,在于滿足藝術家個人得不到滿足的愿望。藝術作品本身是這些極不滿足的愿望的代用品?!?5自身的價值被社會所冷落埋沒,無可奈何只好以艷遇的幻想進行自我滿足、自我慰藉。其二,通過這些林林總總的“狐女”形象,蒲松齡對婦女的弱

11、勢地位予以深切的同情,用文筆使女性從當時那個毫無自由可言的卑微境況中擺脫出來。300年前的中國正是封建統(tǒng)治的時代。這個時期的女子,不僅要受封建政權、神權、族權的壓迫,還要受男子的支配(夫權)。這一切,蒲松齡敏銳而細膩地意識到了,他對女性的這種悲苦狀態(tài)予以了深深的同情。在書中,“狐女”們出口成章,談笑自如,具有和男子一樣甚至超越男子的才氣,她們跟男子相處時占據(jù)主導地位,有控制權,既主動熱情,敢愛敢恨,又獨立不羈,拿得起放得下,不做男人的附

12、庸。喚醒就是超越。蒲松齡借用具有異術的“狐女”,將自由重新還給了女性:不僅可以超越時空的限制來去自由,而且在如何擇偶以及性關系上,都具有自我選擇的自由。鴉頭雖為妓女身份,卻有正當?shù)膼矍樯钜螅蚨晃非寥f苦,追求自由生活和忠貞愛情。至于青鳳、嬰寧、小翠這些“狐女”,都是美麗大方、智慧勇敢,能夠沖破封建禮教的約束,勇于追求幸福生活的女性。蒲松齡帶著同情和贊美的心情,描寫這些封建禮教的叛逆者,歌頌了大膽勇敢的婦女形象。(二)、作者把“狐

13、女”們高度人格化,充分具有人的思想感情,使人感到她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真實的人,可親可愛、可近可信。作者大半生潦倒不遇的處境使他不能不痛感于現(xiàn)實的冷酷、黑暗,表達他對社會人生的思考和憧憬。他在那些被人們視為“孔子不語”、“姑妄言之”的“狐女”故事里,寫出了不如人意的世相。表面上寫的是“狐女”世界,實際上何嘗不是人類世界?!而P仙》寫“狐女”鳳仙嫁給劉赤水后,敦促劉赤水日夜攻讀,一舉而捷。大貴之后的遭遇,簡直可以和“范進中舉”對照而讀。在《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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