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王安憶《長恨歌》中的“懷舊”

1、<p>　　試論王安憶《長恨歌》中的“懷舊”</p><p>　　摘 要：我認為“懷舊”這種現象并不是能長久存在的，因為這種現象是對社會發(fā)展“進行時”的背叛，它僅是一曲新時期里對昨日之夢的挽歌，醉心吟唱的時間已然寥寥，掩耳盜鈴的姿態(tài)只是一場膽怯而懦弱的自欺。文學應該是把握時代的脈流，只有這樣，文學才純粹，才有自己獨立的品格與品味。 </p><p>　　關鍵詞：《長恨歌》 王琦瑤

2、 懷舊 </p><p>　　中圖分類號：I2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82（2013）09-0200-03 </p><p>　　王安憶在1996年出版的長篇小說《長恨歌》為王安憶在整個90年代贏得了巨大的聲譽，曾獲得第五屆茅盾文學獎，在當今文壇上也有重要的位置?！堕L恨歌》的故事框架是一個舊日上海小姐王琦瑤在新社會中的生活故事?？催^小說的人都應該有這樣的感覺：小說的故

3、事情節(jié)并不是很離奇，但卻富有傳奇色彩。作者用流水般的敘述語調，敘述節(jié)奏，表達出對生命流逝的惶惑，但主人公王琦瑤的世界對王安憶而言不僅有時間上的錯位，更有空間上的陌生。王安憶以令人驚訝的從容冷漠，老到的筆觸為我們描畫了一幅以前不曾有過的“海上繁華夢”——一個艷麗而富有傳奇的故事。它同時也寫出了上海這個繁華的都市從40年代到80年代（約1946——1986年）近40年的變遷演化。它唱的是一曲時代和時間的挽歌。有人曾說過，“讀這部小說應該抓住

4、這樣一些主題詞：時尚、庸常、實惠、私情、懷舊、懸浮、柔韌……”，[1]看過這部小說，我感覺到這是一部帶有濃厚懷舊色彩的小說。葉紅、許輝也在文章中指出：“王安憶的懷舊意識在她小說創(chuàng)作之初就已經朦朧的存在了，但在《長恨歌》中‘懷舊’成為全文的魂?！薄霸凇堕L恨歌》中，懷舊被王安憶高度物質化了。她在小說中毫不掩飾自己對臆想中的</p><p><b>　　一、“懷舊”群 </b></p>

5、<p>　　什么是懷舊？一般來說是對過去的緬懷和渴望，或從西方詞源學的角度解釋，懷舊是想家、思鄉(xiāng)病的意思。若從字面上直截了當地說明，便是一個問題：是否有“舊”可“懷”？ </p><p>　　作品的第三部是八十年代的場景，但似乎八十年代的事物都沒有四十年代的好，似乎八十年代的人都無法在八十年代的時尚話語中獲得精神的滿足，而是要靠想象編織四十年代前的時尚才能獲得適意的寄托。也許是因為其中的四十年太沉悶

6、、太壓抑了。因此四十年前的許多東西在八十年代的上海又重新釋放出來了?！暗搅恕萌兆又匦碌絹怼陌耸甏蹒幱洃浨鍐沃械木羰繕?、圣誕節(jié)、時裝、咖啡、舞會還有‘上海小姐’的傳奇故事成為可以公開而且允許招搖的都市時尚的一部分?！盵3]時尚通常是城市之中的某種大規(guī)模運動。時尚的潮汐可能體現在城市人的服裝、發(fā)型、言辭、社交禮儀、娛樂形式、偶像崇拜以及消費觀念之中。時尚僅僅擁有隱蔽的，微不足道的理由，但時尚卻可能在極大的范圍之內主宰了城市人的趣

7、味。通常，時尚的先鋒具有兩種類型：他們或者標新立異，主持潮流；或者標榜傳統(tǒng)，維護往昔的榮耀。相對地說，前者體現出歡樂、膚淺，但同時又生機勃勃的風格，這種類型更多地以軀體活力、容顏和現鈔為依據；后者都是懷舊的，體面的，精雕細琢同時又淵源悠久的?！堕L恨歌》中的主人公王琦瑤和她的下一代薇薇就是這兩種類型的典型，薇薇屬于前者，王琦瑤屬于后者。從某種意義上說</p><p>　　例如文中有一段王琦瑤和薇薇去燙頭發(fā)的經歷，王

8、琦瑤認為“新燙的頭發(fā)就像雞窩，顯得邋遢，而且看出了年紀。”[4]過了幾天，她干脆把頭發(fā)剪了，極短的，倒新造出個發(fā)式，非常別致。因為時尚，薇薇自然也不肯放過，就去燙了辮梢和劉海，卻像個“蘇州小大姐”。對于服裝界的時尚潮流，王琦瑤追求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因為“據老派人看，這些新款式都可以在舊款式里找到源頭的?！盵5]王琦瑤對于時尚是頗有心得的，“她知道，這些過時的樣式，再過些時又會變出新樣式。這是時尚的規(guī)律，是循環(huán)論的法則。對于時尚，王琦

9、瑤已有多年的經驗，她知道再怎么千變萬化，穿衣總是一個領兩個袖，你能變出兩個領三個袖嗎？總之，樣式就是那么幾種，依次擔綱時尚而已?！盵6]而薇薇在追求時髦的過程中就有些舉步維艱了。同樣的對于舞會，王琦瑤對于薇薇她們這一代的舞并不欣賞，但她也不作評價，她在舞會中的位置恰如其分地表明了她的地位： </p><p>　　“有時候，人們會從始至終地等她蒞臨，豈不知她就坐在墻角，直到曲終人散。她穿著得那么得體，態(tài)度且優(yōu)雅，一

10、點不掃人興的，一點不礙人事情的。她就像一個擺設，一幅壁上的畫，裝點了客廳。這擺設和畫，是沉穩(wěn)的色調，醬黃底的，真正的華麗，褪色不褪本。其余一切，均是浮光掠影?！盵7]她的得體、優(yōu)雅、沉穩(wěn)終于在懷舊的氣氛之中顯出真正的華麗，那些浮光掠影的漂亮在這樣的華麗面前毫無份量。 </p><p>　　第三部中有一部分是寫出了王琦瑤對于八十年代上海的不滿的，在她眼里，八十年代的上海是多么的不雅?！稗鞭毖劾锏纳虾?，在王琦瑤看來，

11、已經是走了樣的?！盵8]有軌電車的消失；建筑墻壁發(fā)黑；江水越來越渾濁，連拍打岸邊的聲音都不同了；弄堂的變化；甚至還有滿大街穿歪高跟鞋的淑女和滿身洋溢的粗俗等等，讓四十年前優(yōu)雅清新的王琦瑤們無法忍受。她們覺得“這城市變得有些暴風急雨似的，原先的優(yōu)雅一掃而空?！盵9]因此，懷舊是她們的唯一出路。 </p><p>　　對于王琦瑤來說，時間的流逝是誰也擋不住的，因此她的懷舊有痛徹心肺的傷懷，“她站在灶間窗前，守著一壺將

12、開未開的水，眼睛望著窗外的景色。也是暮色將臨，有最后的幾線陽光，依依難舍的表情。這已是多少年頭的光景了，絲絲縷縷都在心頭，這一分鐘就知道下一分鐘?！盵10] </p><p>　　但是，懷舊并不是王琦瑤的專利，嚴師母，康明遜對“過去歲月”也相當懷想，程先生在解放后從服裝到心態(tài)上與當時社會的明顯有區(qū)別，即使投身革命的蔣麗莉，也不免喚起懷舊的漣漪；就連薇薇這一代中有許多人也成了懷舊的奴隸。如薇薇的同學張永紅被王琦瑤身

13、上的懷舊氣息吸引而一見如故，她得出一個結論：“她們這一代的時尚，不過是前潮幾代的零頭，她們要補的課實在太多了?！盵11]薇薇的男朋友小林能夠和王琦瑤推心置腹，也是建立在對“懷舊”的欣賞上的。在這群人中有個特殊的人物：“老克臘”，他與王琦瑤進行了一場“忘年戀”，二十多歲的“老克臘”是具有懷舊癖的一個人，老克臘出場一開始，作者就給他下了定義：“在那全新的社會風貌中，他們保持著上海的舊時尚，以固守為激進。”[12]“老克臘的懷舊其實是‘葉公好

14、龍’式的。懷舊不是企圖真正回到既定過往，而是一種時間上的錯位——一種在時間中某些東西被移位的感覺?！盵13]如，老克臘和王琦瑤一起虛構他在“前世”的經歷，不過是把雜志、影像、小說中的四十年代上海的時尚符號和俗套故事在王琦瑤那兒得到“有效”的匯集。老克臘對于浪漫愛情的感覺完全來自想象：老唱片、老式相機、機械表、小壺煮咖啡、用</p><p>　　二、“懷舊”的原因 </p><p>　　為什

15、么人們都喜歡“懷舊”？因為人們對過去的記憶正在消失，所以懷舊才成為一種時尚。 </p><p>　　人類有史以來，一代代人對懷舊體驗的無窮盡的重復，已經使懷舊融入了人類的血液中，使其成為了一種具有原型特點的情懷意緒。歲月之網留住的一切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見其光，時間的絕對權威性讓我們懷舊。因而對青年人來說，最奇異而美麗的星空是童年的星空；對老人而言，最驕傲的則是自己的青春和愛情。一首老歌會打開一段塵封的往事，一

16、張照片會成為一個人一生的珍藏。對于曾經擁有的一切美好，人們難以忘懷，而書寫人生過往，寄予人生感悟則成為歷代作家筆下不絕的風景。王安憶作為新時期著名的女作家，她同樣對懷舊題材的創(chuàng)作表現出高度的熱情?！巴醢矐浌P下的懷舊有顯性懷舊和隱性懷舊之區(qū)分。所謂顯性懷舊，即作品中人物有濃郁的憶舊情結，作者通過人物的懷舊來表達一己之思想?！盵18]《長恨歌》就屬于顯性懷舊的小說，作者通過對王琦瑤的傳統(tǒng)命運的描寫，在濃烈的懷舊和感傷氣息中帶領讀者一同去思考

17、人的命運與人性的復雜聯系?！皻v史在王安憶那里似乎已成為一個現實的解釋工具，和‘第三種’現實的創(chuàng)造工具?！盵19] </p><p>　　熟讀王安憶的作品就會輕而易舉地發(fā)現今天的喧鬧世界于她沒有意義。她已習慣于把目光投向往昔的歲月，去拾掇一些記憶的碎片。雖然她自己曾在小說《遺民》中說：“記憶很難是真實的，它只是帶著寫實的表象?！钡牵龑εf場景、氛圍的描述，始終給人以復制的感覺。這是一種帶著滄桑感與羞愧感的情調。在

18、《長恨歌》中，那些隨著時代走到今天的男女們，骨子里始終保留著那個時代的優(yōu)雅與風光。他們身上所擁有的高貴氣質，是這個潮流的時代所不具備的。作品的主人公王琦瑤是個舊上海的小家碧玉式的女性，一生沒有合法的婚姻。但具備一個女人的全部精髓和羅曼蒂克。王安憶就是對這種舊式的優(yōu)雅情有獨鐘。王安憶的這種情感在她許多作品中都有所體現。王安憶推崇“好小說就是好神話”，由此也可以看出，作者的神話是建立在跨越時空的一些記憶的碎片上的。她從不掩飾自己對一種昔日繁

19、華的傾慕和向往，對繁華后的衰微是傷感的挽歌的。而對喧囂的、急劇變革的當世，作者是不屑于展示的。 </p><p>　　上海作為中國近代以來現代化進程中最具典型性、傳奇性的國際大都市，曾經發(fā)生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件，又該演繹出多少風云流散的事件，然而我國文學中習見的啟蒙話語、革命話語、權力話語、民族寓言話語在王安憶這部小說中找不到蹤影，政治、戰(zhàn)爭甚至各種運動以及此起彼伏的思潮都被推到遙遠的背景。由此可以看出：“90年

20、代以來，由于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的多方面劇烈變革，使一向以啟蒙主義和精英意識為中心的知識分子話語權力面臨巨大的挑戰(zhàn)，許多作家都在反省過去那種政治意識、精英意識所造成的人們的心態(tài)浮躁和價值虛妄的缺陷，試圖用一種更沉靜、更柔性、更平民的方法打量世界和解釋世界，這在創(chuàng)作上形成了一種趨向，即有意無意地放棄了宏大的歷史敘事，轉向個人化的敘事立場?！盵20]“八十年代之后，情況發(fā)生了變化——長篇小說與歷史敘述之間出現了微妙的分離，某些時候，人們不

21、是通過戰(zhàn)爭和革命描述歷史，而是借助服裝樣式和椰子雞的烹調方式感嘆世事?！薄爱斀竦奈幕Z境中，昔日的帝王和英雄隱沒了，宏大的敘述正在分解，種種閑言碎語登堂入室。”[21]并不是只有王安憶《長恨歌》中體現出“懷舊”，其實“懷舊”在文學發(fā)展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潮流。有人稱</p><p>　　“在‘后新歷史主義’小說所營構的世界里，總是充斥著太多叫人難以忘懷的美麗往事，全然不見‘新歷史主義’小說竭力渲染歷史丑惡的明顯動機。

22、”[23] </p><p>　　“懷舊”現象的出現與當時的社會情況有著密切的聯系。在90年代以前大多數文學作品中的主人公或多或少都負有一定的歷史責任和使命，而在90年代出現的許多文學作品都脫離了國家政治大事，開始傾向于對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jié)的描寫，王安憶《長恨歌》就是流水般的語調講述了王琦瑤的一生的生活，其中國家大事、政治生活與她們無關。這就是明顯與之前的文學作品不同的地方，那時的文學作品透露出的就是社會的心聲，

23、同時作家們的心態(tài)與國家、社會聯系得很緊密?？墒沁M入90年代以后，我國經濟呈現出一個飛速發(fā)展的趨勢，為什么文學的發(fā)展卻呈現出“懷舊”這樣一種狀態(tài)呢？我有一個淺薄的看法：90年以前，特別是八十年代以前我國的社會都處于不太穩(wěn)定的態(tài)勢，尤其是經歷了幾次較大的革命，人們的命運都聯系在這些革命以及革命的主導者之中，因此人們就不由自主地對國家大事極為關注，與政治聯系得非常緊密，都將自己看作社會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因此，在整個社會的大氣候下，幾乎每個人都

24、自發(fā)地參與了國家大事，整個社會的政治熱情空前高漲；而且由于社會的變革、改制引發(fā)出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問題，這些對于人民大眾來講是有關切身利益的，而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講，又不可能使用</p><p>　　對于王安憶《長恨歌》中“懷舊”現象的討論，并不是特指這部作品中的“懷舊”主題現象，而是針對整個社會出現的“懷舊”現象。（當然，王安憶這部作品中確有許多過人之處，如敘事方式、敘事藝術、人物處理等方面均有突破性成就。）

25、</p><p>　　對于這種文學現象的討論還在繼續(xù)，但到底它是進步的，還是不值得提倡的，我同樣也有粗淺的看法：有些文學作品認為其是進步的，可能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是，文學的發(fā)展是與社會的發(fā)展同步進行的。但我認為這觀點并不是絕對的，“懷舊”這種現象不能完全說是進步的。僅從字面上理解“懷舊”——懷念過去的東西，難道懷念過去的東西也是適應社會的發(fā)展的嗎？ </p><p>　　不談別的，就談談這些

26、作品的雅與俗吧。從古至今的中國人的思想中，凡是與金錢搭上關系的東西都是俗的，而且是俗不可耐的；只有與政治抱負和歷史、人民相關的才是雅的。讀過王安憶《長恨歌》的人都應該能夠了解主人公王琦瑤的懷舊“懷”的是什么？“懷”的是過去的成功和繁華，“懷”的是過去“上海小姐”所帶來的各種榮耀及利益。不僅是主人公，就連張永紅、老克臘他們懷念的也是過去的奢華和“老貨”，他們所懷念的過去的一切無不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作品中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王琦瑤的一盒

27、金條。這盒金條貫穿了文章的始終，處處反映了她對“愛麗絲公寓”的感懷；正因為有這一盒金條，她才能毫無后顧之憂地懷念過去的一切。這些內容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里面可以說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 </p><p>　　其次，縱觀這些含有“懷舊”情調的作品，雖然表現的是過去，而且是過去的某一階段，但這些大都沒有什么歷史深度和內涵。簡單地講，這些都是適應大眾讀者口味而生的，供大眾消遣、緬懷、感慨、寄托的東西。關于這點可以從杰姆遜對美國

28、懷舊電影的分析中找出點證明，他指出：“美國電影界的懷舊影片似乎是關于歷史的，但其最重要的特點在于其不是歷史影片。……。懷舊影片并非歷史影片，倒有點像時髦的戲劇，選擇一個人們所懷念的歷史階段，……，懷舊影片的特點，就在于他們對過去有一種欣賞口味方面的選擇，而這種選擇是非歷史的，這種影片需要的是消費關于過去某一階段的現象，而并不能告訴我們怎樣發(fā)展的，不能交代出個來龍去脈”。我認為這部作品中所反映出來的歷史深度不夠。我認為不管是什么樣的文學現

29、象都應該有其一定的歷史深度，否則就不能在歷史的洪流中刻下重重的烙印，而僅僅有一個短暫的輝煌。 </p><p>　　雖然這種現象是適應當前大眾心理的，有一定的審美價值，“但是審美價值并非文學價值功能的全部。文學從來不是自在的存在，其生命更源于現實審美，它所寄寓的個人乃至人類的情懷，更主要地是在心靈激情或精神理性上滿足活著的人們的期待視野。[24]”其實文學作品重要的不是描摹了什么樣的生存模式，而是它所承載與蒸騰其

30、上的審美品格，以及審美品格與其社會價值關系。。 </p><p>　　我認為“懷舊”這種現象并不是能長久存在的。因為這種現象是對社會發(fā)展的“進行時”的背叛。它僅是一曲新時期里對昨日之夢的挽歌，醉心吟唱的時間已然寥寥，掩耳盜鈴的姿態(tài)只是一場膽怯而懦弱的自欺。文學應該是把握時代的脈流，只有這樣，文學才純粹，才有自己獨立的品格與品位。 </p><p><b>　　注釋： </b

31、></p><p>　　王安憶，《長恨歌》，作家出版社。1995年11月第1版，2000年11月第5版。[4]見第262頁、[5]見第263頁、[6]見第265頁、[7]見第325頁、[8]見第266頁、[9]見第268頁、[10]見第330頁、[11]見第275—276頁、[12]見第318頁、[14]見第325頁、[15]見第332頁、[16]見第330頁。 </p><p>&

32、lt;b>　　參考文獻 </b></p><p>　　[1][20]馬超，《都市里的民間形態(tài)——王安憶〈長恨歌〉漫議》.《天水師范學院學報》.2001年01期. </p><p>　　[2]葉紅、許輝，《論王安憶〈長恨歌〉的主題意蘊和語言風格》，《當代文壇》，1997年05期. </p><p>　　[3][17]余岱宗，《反浪漫的懷舊戀語——長篇

33、小說〈長恨歌〉的一種解讀》，《小說評論》，2001年02期. </p><p>　　[13]羅崗，《尋找消失的記憶——對王安憶〈長恨歌〉的一種疏解》，《當代作家評論》1996年05期. </p><p>　　[18]魏李梅，《飛向記憶的花園——淺談王安憶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懷舊母題》，《當代文壇》，2002年03期. </p><p>　　[19]焦桐，《小說戲劇性的消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