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長壽之夢的新曙光

1、<p>　　人類長壽之夢的新曙光</p><p><b>　　方陵生/編譯</b></p><p>　　人類長壽之夢的新曙光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一種抗衰老的新藥也許將成為人類的終級免費午餐——在不必減少卡路里攝入量的情況下而獲得飲食的所有好處，包括百病不侵、延年益壽等——即只需服用一種能夠讓身體“受騙上當”的藥物即可。</p><p&

2、gt;<b>　　殊途同歸的結(jié)果</b></p><p>　　聽起來這令人難以置信，但這一天也許真的會到來。因為這樣的藥物如今正在臨床試驗中，即使試驗像之前大多數(shù)候選試驗藥物那樣以失敗而告終，但所取得的進展對于生物學家來說也是一個喜訊——表明了衰老并非不可阻止以及身體所擁有的巨大潛能，只待被動員起來去抗擊疾病的侵襲，甚至有可能逆轉(zhuǎn)因年歲增長所帶來的一些不利影響。</p><

3、;p>　　但并不是所有的科學家都持有如此樂觀的看法。譬如，對機體衰老理論深有研究的進化生物學家來說，他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人的壽命長短無法以任何簡單快速的方式予以改變。但是，一些實驗小動物的研究結(jié)果卻讓他們備感困惑，如蛔蟲、果蠅和老鼠等，對于這些物種來說，單個基因的改變就能令它們的壽命顯著增長。</p><p>　　以進化生物學家的觀點看來，每一個物種的壽命都是對其自然環(huán)境適應的結(jié)果，譬如，蝙蝠的最長壽命是

4、身體同樣大小的不會飛的哺乳動物的3.5倍</p><p>　　進化生物學家的理論和他們的悲觀看法，至少暫時令人類延緩衰老研究的前景蒙上了陰影；但實驗生物學家卻滿懷信心，他們孜孜不倦地探研著食物攝入、生育率以及人類壽命之間在進化過程中所編織起來的聯(lián)系。</p><p>　　在過去的幾年里，科學家從兩個途徑的探索獲得了殊途同歸的結(jié)果（單個基因修改和卡路里限制飲食），他們對人類健康和延緩衰老的信

5、心與日俱增。實驗發(fā)現(xiàn)，飲食中堅持限制卡路里的實驗鼠一直很健康，這些老鼠的卡路里攝入量比正常飲食少30%，壽命卻延長了30%～40%，唯一的不足就是其生育能力有所下降。</p><p>　　然而限制卡路里飲食對維持正常生存會產(chǎn)生一些不利影響，盡管幾十年來這種低卡飲食法引起許多研究者的興趣，但仍然停留在研究階段。然后就有了單個基因修改的多個發(fā)現(xiàn)，其中涉及到基因?qū)θ梭w生長、能量代謝和繁殖生育等的調(diào)節(jié)。于是，單個基因的改

6、變都指向了同樣的生化途徑：以修改單個基因并通過卡路里限制，達到延長壽命的效果。</p><p>　　如果生物學家能夠確定這些途徑，就有可能開發(fā)出激活某種基因的藥物。原則上講，這類藥物能夠?qū)C體產(chǎn)生深遠的影響。譬如，限制卡路里的老鼠不會患上退行性慢性疾病，從而活得更長；對人類而言，只需某種藥物，就能抵御某些甚至所有因衰老而產(chǎn)生的退行性疾病。即使不能延長壽命，健康而無疾病困擾的晚年對于人類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幸福。&

7、lt;/p><p><b>　　沉默信息調(diào)節(jié)蛋白</b></p><p>　　能起到這種作用的首要候選者是一種叫做“沉默信息調(diào)節(jié)蛋白”（Silent information regulator proteins）的激活劑[譯注：一種調(diào)節(jié)蛋白，具有抗衰老延長壽命的作用，亦譯為壽調(diào)因子或壽調(diào)蛋白（sirtuin）]，它能夠完全或部分地模擬卡路里限制的作用，其中主要的物質(zhì)為白藜

8、蘆醇，是葡萄和紅酒中的一種非主要成分。</p><p>　　美國馬薩諸塞州坎布里奇Sirtris制藥公司如今正在對白藜蘆醇的一種特殊配方，以及另一種通過小劑量給藥卻同樣能夠激活調(diào)節(jié)蛋白的小分子藥物進行臨床試驗，這種特殊配方藥物和小分子藥物都已通過了安全測試，如今正在進行抵御糖尿病和其他疾病的測試。這類延緩衰老的藥物并未獲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的批準，在FDA看來，衰老并不是一種疾病。</p>

9、<p>　　壽調(diào)蛋白激活劑在科學上有著強大的譜系。1991年麻省理工學院的倫納德·P·格瓦倫特（Leonard P. Guarente）在單細胞有機體酵母中尋找有可能存在的長壽基因時，sirtuin就出人意料地嶄露了頭角，格瓦倫特與如今在哈佛醫(yī)學院的戴維·A·辛克萊（David A. Sinclair）一起發(fā)現(xiàn)了sir-2的長壽基因。之后的研究表明，人類與老鼠都擁有與此類似的“壽調(diào)基

10、因”（sirt基因），這種基因產(chǎn)生的蛋白質(zhì)叫做“壽調(diào)蛋白”（sirtuins）。</p><p>　　格瓦倫特博士發(fā)現(xiàn)，sirtuins能夠探查到細胞內(nèi)的能量存儲狀況，存量低時sirtuins會被激活，這正是對卡路里限制產(chǎn)生影響進行調(diào)節(jié)所需要的那種蛋白質(zhì)。辛克萊博士和其同事對大量化合物進行了試驗，對激活sirtuins的能力進行了篩選，白藜蘆醇顯然名列榜首。</p><p>　　這種物質(zhì)甚

11、至被認為是引起“法國悖論”（French Paradox）現(xiàn)象的可能原因?！胺▏Ｕ摗敝傅氖欠▏舜罅渴秤酶咧撅嬍?，卻不用付出折損壽命的代價。格瓦倫特和辛克萊以及同事于是認為，卡路里限制通過激活sirtuins而起作用，所以能夠激活sirtuins的藥物同樣也能起到增加壽命的作用。</p><p>　　隨著sirtuin的前景日益被看好，辛克萊與科里斯托夫·韋斯特法爾（Christoph Westph

12、al）于2004年創(chuàng)辦的Sirtris制藥公司，去年以7.2億美元的價格售出。辛克萊說：“以Sirtris公司研發(fā)的化合物為基礎(chǔ)的藥物研究大有希望，其成果將有望在未來幾個月內(nèi)發(fā)布?！?lt;/p><p>　　盡管通過sirtuin開創(chuàng)人類長壽之路有堅實的科學基礎(chǔ)，但Sirtris公司“抗衰老”藥物的效果還有待于證明，還有許多等待破解的疑問。其中首要的一個問題就是：卡路里限制抗衰老是否適合于所有的人。</p>

13、;<p><b>　　是否人為干預結(jié)果</b></p><p>　　兩位抗衰老研究專家，美國艾伯特愛因斯坦醫(yī)學院的簡·維杰格（Jan Vijg）和美國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的朱迪思·坎皮西（Judith Campisi）最近在《自然》發(fā)表文章稱，卡路里限制所產(chǎn)生的反應可能是老鼠實驗中一個意外的誤導性的結(jié)果，用來進行快速繁殖實驗的老鼠被喂以的低卡食物更接近野外

14、生存環(huán)境中的食物。因而對于老鼠來說，低卡食物能使其壽命延長的原因也許很簡單。</p><p>　　“實驗動物壽命的延長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是一種人為干預的結(jié)果，”他們在文中寫道。如果說卡路里限制延緩衰老真的有效，也許對一些生存期較為短暫的有機體的影響會更大些，因為它們不像人類那樣要面對癌癥的困擾。因此，用藥物模擬卡路里限制以達到延年益壽效果的希望“也許非常渺?！?，文中如此寫道。</p><p>

15、;　　倘諾要確定圈養(yǎng)環(huán)境下的老鼠是否是人為干預的結(jié)果，何不用野生環(huán)境中的老鼠試一試呢？美國休斯敦得克薩斯大學健康科學中心的史蒂文·N·奧斯塔德（Steven N. Austad）曾做了這樣一個實驗。他在報告中稱，卡路里限制不能延長野生環(huán)境中老鼠的壽命，因而他認為限制卡路里飲食的益處確實是人為干預的結(jié)果。</p><p>　　由于實驗鼠很大程度是近交系繁殖，根據(jù)譜系的不同，實驗研究人員會得出不同

16、的實驗數(shù)據(jù)。為了使實驗數(shù)據(jù)更可靠，美國國立老年研究所在3個實驗室同時實施了一項對抗衰老物質(zhì)的研究計劃，包括對綠茶萃取物和兩種不同劑量的白藜蘆醇的多項測試正在進行中。</p><p>　　但今年7月發(fā)表的一項研究成果用的則是另外一種物質(zhì)——抗真菌藥物雷帕霉素（Rapamycin）。它被發(fā)現(xiàn)有抗衰老的功效，能夠顯著延長老鼠的壽命，即使老鼠的年齡已相當于人類的60歲老者。雷帕霉素與卡路里限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研究結(jié)果提供

17、的數(shù)據(jù)卻令人驚訝。</p><p>　　另一項直接與卡路里限制有關(guān)的長期實驗在7月也有了結(jié)果，即恒河猴的長期卡路里限制實驗。這項研究是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的理查德·溫因德魯奇（Richard Weindruch）領(lǐng)導下進行的。作為與人類最為接近的靈長類動物，恒河猴的研究也許更能表明老鼠實驗的結(jié)果是否適用于人類。這項實驗的結(jié)果讓人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p><p>　　恒河猴卡路里

18、限制實驗長達20年之久，與對照組正常飲食的同伴相比，這些恒河猴要健康得多，極少患上糖尿病、癌癥和心臟病等疾病。這顯然可以確定，靈長類動物卡路里限制抵御因年老而產(chǎn)生的退行性疾病的效果和嚙齒類動物一樣，同樣都是有效的。</p><p>　　至于壽命的延長，研究人員只有將那些顯然與衰老無關(guān)引起的死亡排除在外，譬如為抽取血樣而進行麻醉引起的死亡等，限制卡路里飲食對延長壽命的影響才能明顯體現(xiàn)出來。如果所有的死亡都包括在內(nèi)，

19、平均壽命并無明顯增長。</p><p><b>　　壽命并非固定不變</b></p><p>　　有了雷帕霉素和恒河猴的研究結(jié)果后，辛克萊認為，“將會有更多的人贊同卡路里限制延長壽命之路是可行的?！彼瑫r強調(diào)卡路里限制飲食和sirtuin激活藥物在延緩許多與衰老有關(guān)疾病方面的能力，至少在老鼠實驗中是如此。他說：即使不能對壽命延長產(chǎn)生任何影響，利用某種藥物來延緩人類退行

20、性疾病的發(fā)展，也將會是一個有重大意義的進展。</p><p>　　人類如今的壽命已大為延長，沒有任何藥物能夠讓人類壽命以如此的幅度增長。也許是因為嬰兒死亡率和其他各類疾病死亡率極大地降低，在過去的160年里，發(fā)達國家的人均壽命一直在持續(xù)而明顯地增長，女性平均壽命從1840年的45歲增長到了2000年的85歲。</p><p>　　大自然的物種中不乏長壽之例子，如狐尾松可活5000年<

21、/p><p>　　那么，生物體體內(nèi)是否存在著某種衰老速率的內(nèi)在機制。假設(shè)有包治百病的醫(yī)學技術(shù)，人還會死亡，或者因什么而死亡？維杰格和坎皮西博士認為，對構(gòu)成身體的DNA以及蛋白質(zhì)中的膠原蛋白和彈性蛋白的損害過程會持續(xù)地積累，對DNA的損害意味著將漸次失去對基因進行調(diào)節(jié)的準確性，而這種調(diào)節(jié)能力的流失將使修復各類組織的干細胞受到破壞。即使所有的疾病都能夠得到治愈，但仍然不清楚的是，我們有什么辦法能夠戰(zhàn)勝機體內(nèi)在的衰老機制。

22、</p><p>　　在進化生物學家看來，每一個物種的壽命長短都是適應于其自身生存環(huán)境的結(jié)果。老鼠在野生環(huán)境中最多生存一年，因為有貓頭鷹、貓等天敵，還要面臨其他各種災難。在自然選擇面前，長壽基因也無法給老鼠帶來更多的益處；相反，只有那些盡早繁殖的老鼠才能充分利用其資源留下更多的后代。</p><p>　　根據(jù)這一理論，如果老鼠擁有翅膀，能夠逃脫它們的天敵，自然選擇才會讓老鼠享受到更長的壽命

23、。事實確實如此，根據(jù)馬里蘭大學的杰拉爾德·S·威爾金森（Gerald S. Wilkinson）的研究，蝙蝠的最長壽命是身體體積同樣大小但不會飛行的哺乳動物的3.5倍。</p><p>　　從這個觀點來看，細胞的生命力極為旺盛，它們并不對壽命構(gòu)成限制。相反，細胞的繁殖要置于某種控制之下，以免失控的細胞繁殖引起癌癥，特別是對一些壽命較長的物種來說是這樣的。細胞并不會對于一些壽命極長的物種的進化構(gòu)

24、成阻礙，譬如生長于美國西部山區(qū)的狐尾松，可活5000年，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樹木之一，有的深海珊瑚可活到4000年以上。</p><p>　　還有一些物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長生不朽”的，一種叫做水螅的淡水生物可以從其身體的任何部分讓自己獲得再生，這顯然是因為它的生殖細胞和其他體細胞之間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原因。人類的生殖細胞、卵子和精子也是不會衰老的，初生的嬰兒都是一樣的年幼，無論他們的父母是青春年少還是老來得子。<

25、/p><p>　　衰老起源于最早出現(xiàn)的多細胞生物。從那時起，生殖細胞和其他體細胞開始有了最初的分工。有了這種分工，生殖細胞專管物種的延續(xù)，而各種體細胞則各司其職。在這樣的過程中，體細胞成為“一次性”或者說“用完即棄”式的細胞。在衰老理論研究專家托馬斯·柯克伍德（Thomas Kirkwood）看來，我們之所以會死亡，是因為體細胞要保持正常運作而不停工作的結(jié)果。</p><p>　　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