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人性的尋美之旅——論李健吾文學批評的基本特征與價值.pdf

1、李健吾，以批評家和作家的雙重身份活躍在20世紀30年代的文壇上，不僅寫下了許多優(yōu)秀的劇作，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留下了《咀華集》和《咀華二集》兩部優(yōu)秀的批評文集。在當時及其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這兩本集子都未引起足夠的重視，直到1976年香港司馬長風的《中國新文學史》的出版，李健吾的文藝思想才得到充分肯定。司馬長風給予李健吾以高度的評價，他認為，在新文學史上的文學批評家當中，能夠破除門戶之見，勤懇、廣泛閱讀同代作家作品，并深入其中，親切鑒賞，叮

2、嚀推敲的只有李健吾一人。特別是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李健吾的文藝批評被不少人重提，這讓我們不得不思考：李健吾的批評到底是一種什么性質(zhì)的批評以及他的批評在當今被喚起的原因何在呢?本文主要從以下兩個視角來研究：一是放到京派批評家的比較觀照中看李健吾的文藝批評特征。二是放到現(xiàn)當代文學批評的發(fā)展道路，尤其是當代文學批評中出現(xiàn)的問題與弊端中來重估李健吾文學批評的價值和意義。 具體來說，本文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論述：一、以“自我經(jīng)驗”與“

3、人性”為標準?！白晕摇笔抢罱∥嵛膶W批評中較重視的一個標準，但他不是僅僅局限在小我之中，而是追求普遍的社會“人性”。二、在限制中求自由。把作品作為一個自足的整體，批評離不開這個整體，這是李健吾文學批評的原則，但他又不拘囿于這個整體，凡與作品相關的便拈來即用，相映成趣；李健吾的批評顯示了批評家的自信和克制，他尊重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又尊重作者的解釋，為調(diào)整作家與批評家之間的關系，提供了極好的范例。他的“自由”全是在“自我經(jīng)驗”中達到的，李健吾特別重

4、視“自我感受”在文學批評中的作用，但他又不僅僅把“自我感受”限制在個人身上。三、“尋美”與“公正”的藝術追求。李健吾善于在作品中發(fā)現(xiàn)人情人性美，但也不是一味贊揚，而是用鑒賞的眼光力求公正地評價作品。李健吾的批評從來不像茅盾、周揚，會因作品的思想傾向，降低對作品藝術性的要求。一方面，他沒有忘卻正義、良心；另一方面，又沒有忘卻審美、藝術，做到了藝術美感與道德(人性)教化的互滲與融合。四、重視文學教養(yǎng)與性靈，李健吾的重體驗和感悟的文學批評對當

5、下文學教育有一定啟示。他更加關注作品中的人，關注作品中所包含的人的心靈。李健吾肯定文學的作用是在人性的范圍之內(nèi)進行的。他對政治介入文學持審慎態(tài)度，擔心文學因此而失去它的純粹性。在李健吾的文學觀念中，不是人性服從政治，而是以人性為基本標準。文學不是因為政治而持久的，而是借助于人性才經(jīng)久不衰。李健吾的這一思想，也許不利于揭示文學的時代政治性，但對開拓文學的審美疆界有一定的作用。李健吾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批評史上的作用，是不容忽視的。他把批評本身真

6、正變成了藝術，使藝術的批評成為批評的藝術。他扭轉(zhuǎn)了現(xiàn)代文學批評史上對批評的看法，即批評的任務不能僅僅只限于政治批判和相互攻擊，而應該擁有溫和謙恭的態(tài)度和性靈的自由。李健吾憑著學者的嚴謹、藝術家的自覺、批評家的敏銳在現(xiàn)代文學批評史上獨樹一幟。他對作家與作品之體味的全面深入，確實很少有人可比。當然，他的這種批評也有一定的局限，主要是他的這種賞析性的批評未能形成一定的批評理論，有時顯得籠統(tǒng)，過于感性，要求批評家必須具有極高的藝術感受力和涵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