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法制史中國法律史學研究的新視角

1、比較法制史中國法律史學研究的新視角【原文出處】法制與社會發(fā)展【原刊地名】長春【原刊期號】200305【原刊頁號】132～137【分類號】D410【分類名】法理學、法史學【復印期號】200312【標題】比較法制史：中國法律史學研究的新視角【標題注釋】本文原為中國法律史學會2002年學術(shù)研究會而作?！咀髡摺肯男氯A【作者簡介】湘潭大學法學院副教授，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博士研究生。郵編：100872。【內(nèi)容提要】“比較法制史”無論是作為一種學科分

2、類，還是一種重要的方法論，長久以來一直引起人們的關(guān)注。早期的法制史學者不僅在中國法制史教學與科研中運用比較法制史的方法，還在《比較法制史》的教材編寫上作了有益的嘗試。在新中國的法制史學科發(fā)展歷程中，學者們也很重視比較法制史。21世紀中國法律史學的發(fā)展應著眼于全球化，及時轉(zhuǎn)換研究視角，盡快構(gòu)建比較法制史的理論體系，發(fā)揮其在中國法律史教學與研究中的積極作用，以提高法律教育的質(zhì)量?！菊}】史海求索【英文摘要】Aseitheraclassif

3、icationoflegalsubjectanimptantmethodologythecomparativelegalhistyhasbeencausingpeoplesmeattentionsincetheEndofQingDynasty.TheChineseresearchershadmadegreatachievementIntheirteachingstudyingbyusingIt.Tofacetheopptunitycha

4、llengeofthelegalglobalizationIn21centurytheChineselegalhistymustturntheoldviewsjustintimetheComparativelegalhistyshouldplayakeypartintheChineselegaleducation.【關(guān)鍵詞】比較法制史中國法律史新視角ComparativelegalhistyChineselegalhistyNewvie

5、w【正文】也許人們會認為，比較法制史屬于比較法學的范疇，抑或等同于外國法制史，與中國法制史無甚關(guān)聯(lián)。實則并非如此?？疾熘袊ㄖ剖穼W科的誕生與發(fā)展歷程，我們可以窺見，“比較法制史”作為一種學科分類，特別是作為一種重要的方法論，在中國法制史學科的教學與科研中早已得到了體現(xiàn)和運用。時至今日，當我們探求中國法律史學科的完善時，比較法制史完全可以作為研究中國法律史學的新視角，發(fā)揮其開啟創(chuàng)新思維、拓展研究視眼、培養(yǎng)高素質(zhì)人才的重大作用。一、“比較法

6、制史”：一種學科分類，一種重要的方法論(一)作為法制史學科分類的“比較法制史”陳顧遠說：“中國法制史課程之為名，亦始見于日本。”(注：陳顧遠：《中國法制史概要》，臺灣三民書局印行1977年版，第8頁。)這已成為人所共知的事實。在日本，有關(guān)法制史學科的分類中，除《東洋法制史》、《西洋法制史》外，還有《比較法制史》。材料所見日本有許多法制史學者擅長于“比較法制史”，并將“比較法制史”的成果與方法運用于法制史的教學之中。如齊川真在所著《日本法

7、的歷史》第一編“法的歷史研究的位置及方法”中，就很重視歷史的方法，法與經(jīng)濟、政治的關(guān)系，并進行多角度的比較，其研究視野十分開闊。在第二編“古代”部分第一章“倭國中華帝國冊封體制”中，作者首先將日本法的發(fā)展史置于中華法系的大背景下闡釋，讓讀者易于明了日本古代法的發(fā)展源流，特別是日本法與中國法的關(guān)系。(注：[日]齊川真：《日本法的歷史》，成文堂1998年版。)在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其課程設置中亦有《比較法制史》。大陸學界較熟悉的歷史系主任蘇

8、基朗所任教的課程中就有《比較法制史》。該系課程設置的宗旨是：為了面對21世紀以及我們社會當前和接踵而至的各種嚴峻挑戰(zhàn)，歷史系在大學本科課程方面作了重大的改革。新課程充分發(fā)揮歷史學訓練作為一門高度綜合性學科的特點，以學生為本位，以世界為視域，以事業(yè)為道向，輔以學術(shù)的多元及跨學科訓練，務求增強學生的宏觀視野，包容心靈，創(chuàng)新思維，以及處變效能。學者認為，與日本、臺灣地區(qū)的研究相比，我們對中國法制史的研究，就理論與方法而言似乎少了一些成熟而多了

9、一些浮燥；五、六十年代形成的單一研究模式與目前陡然增多的各種各樣的理論、方法之間缺少一種穩(wěn)定的過渡，缺少一種學界普遍認可的基本的研究方法。(注：劉海年、馬小紅：《五十年來的中國法制史研究》，載韓延龍主編《法律史論集》(第3卷)，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42頁。)21世紀的中國法律史研究應體現(xiàn)一種開放的視角，更多運用比較分析的研究方法。在比較中鑒別，在比較中選擇，在比較中發(fā)展。因而，有學者強烈呼吁：“比較法律史或比較法律發(fā)達史的研究乃至

10、建構(gòu)這一學科體系，應當成為21世紀中國法律史學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注：夏錦文：《世紀中國法律史學研究的基本思路》，《學習與探索》200年第1期。作者在中國法律史學會2002年學術(shù)研討會上以《研究范式的轉(zhuǎn)換與中國法律史學科的性質(zhì)和體系》為題再次提出同樣的主張。)二、中國法律史教學與科研中運用比較法制史的回顧(一)比較法制史在清末民國中國法制史教學與科研中的運用清末民初法學教育勃興，中國法制史學科也得到迅速發(fā)展。如前文所述，在當時的法律教

11、育中就有了《比較法制史》的課程。其時的法制史學者大多學貫中西，深受日本模式的影響，在他們看來，既然古今中外的法制都可用一套概念體系來涵容，那么在某一范疇內(nèi)進行中西、古今的比較研究，以此作為評價的基礎，便是順理成章的。馮承鈞的《中國法制史》首倡比較法制史，例述了古羅馬與中國家庭制度、歐洲與中國封建制等問題；郁嶷的《中國法制史》列“中西法制之差異”一章，分列六條：重保守與尚進取、家庭本位與個人本位、自然發(fā)展與外來熏陶、法以輔禮與禮法分趨、重

12、君主與重國家、義務本位與權(quán)利本位；徐朝陽的《中國古代訴訟法》、《中國刑法溯源》參列西制，《中國親屬法溯源》參列外國古今之制及當時中國民律草案之規(guī)定；徐道鄰《唐律通論》設“唐律之與現(xiàn)代法”、“唐律之與東亞諸國法”、“唐律之與羅馬法”，等等，都是這一比較方法運用的結(jié)果。(注：參見李貴連：《二十世紀的中國法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324325頁。)楊鴻烈、陳顧遠等早期著名的法制史學家都曾提倡在中國法制史教學與科研中運用比較法制史的

13、方法，并進行了成功的有益的嘗試。楊鴻烈的三部法律史著作，都顯示了作者具有開闊的世界性的法學眼光?！吨袊砂l(fā)達史》的第一章開頭就寫“中國法律之特點與其在世界文化的位置?！彼J為，外國學者的著作不足以反映中國法系的全體，他“這部書就為彌補這種缺憾而作”。他聲明此書“是有意表出中國民族生產(chǎn)的法律經(jīng)過和中國歷代法律思想家的學說影響司法的情況”。他還指出此書的大部分篇幅是指明中國法律根據(jù)的原理顯與其他法系不同。在《中國法律思想史》一書，他再次強

14、調(diào)“要想徹底了解世界五大法系之一的中國法系的內(nèi)容，最先的急務即在要懂得貫通整個中國法系的根本思想。”《中國法律在東亞諸國之影響》一書的第一部分也專門論述中國法系在世界法系中的位置。關(guān)于中國傳統(tǒng)法律的特征和精神問題，陳顧遠從世界各大法系比較的角度作了分析。他認為“一法系之所以成立，必有其一幟獨樹之特質(zhì)，與卓爾不群之精神，雖彼此或有相類之點，但彼此絕無盡同之事?！被诖朔N看法，他從“中國法制與儒家思想”、“中國法制與家庭制度”、“中國法制與

15、階級問題”三方面論述了中國法系的“特殊精神”。陳氏比較準確地闡述了中國法系的哲學基礎、社會基礎和經(jīng)濟政治基礎方面的大問題，對中國法律史學專題研究的深化和理論研究的深化都有重要的意義。楊、陳等人在20世紀30年代出版的法律史學著作，不僅在內(nèi)容上、觀點上，而且在研究方法上都能表明中國法律史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已經(jīng)具有了初步獨立的品格。可以說，他們的中國法律史學著作標志著中國現(xiàn)代法律史學奠基工作的完成。”(注：李貴連：《二十世紀的中國法學》

16、，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76頁。)(二)新中國法制史學界對比較法制史的重視在新中國的法制史學科發(fā)展歷程中，學者們也非常重視《比較法制史》學科的建設。曾憲義教授等曾就中國法制史學科的特點、中國法制史學與歷史學的關(guān)系，特別是中國法制史的研究方法等問題作了精彩的論述。他認為：現(xiàn)代意義的中國法制史學是在現(xiàn)代社會科學分工科學化、專業(yè)化、合理化的基礎上形成和發(fā)展的。它的研究對象和范圍決定了它的性質(zhì)和特點，即它是歷史學和法學兩大科學領域中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