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會計與反貪偵查初探

1、<p>　　司法會計與反貪偵查初探</p><p>　　摘 要 新刑訴法下反貪偵查面臨嚴峻挑戰(zhàn)，如何擺脫以往“口供至上”的老路子，探索反貪偵查的新模式，是擺在反貪偵查部門面前的一個重要課題。貪污賄賂犯罪屬于經濟犯罪，大多有賬可查，如果由司法會計助力反貪，不僅有助于提升反貪偵查的科技含量，更有利于促進反貪案件偵破的高質、高效。本文首先論證了新形勢下司法會計與反貪偵查之間的促進關系，在此基礎上對司法會計在反

2、貪偵查中的應用現狀及原因進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初步的改進建議。 </p><p>　　關鍵詞 司法會計 反貪偵查 改進建議 </p><p>　　作者簡介：陳小爽、孫淑澤，慈溪市人民檢察院。 </p><p>　　中圖分類號：D926.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14）03-137-02 </p><p><b&g

3、t;　　一、司法會計概述 </b></p><p>　　司法會計一詞于20世紀50年代由前蘇聯傳入我國，可以用來表示司法會計活動，也可以用來表示司法會計師、司法會計技術和司法會計學科，本文所稱司法會計主要是指司法會計活動。 </p><p>　　所謂司法會計活動，是指在涉及財務會計業(yè)務案件的調查審理中，為了查明案情，對案件所涉及的財務會計資料及相關財務數量進行專門檢查，以及對案

4、件所涉及的財務會計問題進行專門鑒定的法律訴訟活動。由此可見，司法會計活動分為司法會計偵查豍和司法會計鑒定兩種。司法會計偵查是偵查機關為了查明案情，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26條的規(guī)定，指派司法會計人員在偵查人員的主持下，對案件中涉及的財務會計資料及相關財物進行提取、檢查豎和驗證，以尋找、發(fā)現、收集、固定相關的財務證據。通俗的講，司法會計偵查就是訴訟中所進行的查賬、查物活動，它包括實踐中的司法會計檢查、司法會計檢驗和司法會計文證審查。司法會

5、計鑒定是指在訴訟中，為了查明案情，指派或聘請具有司法會計專門知識的人員，對案件中需要解決的財務會計問題進行鑒別判定的一項司法會計活動，其目的是通過解決訴訟中涉及的財務會計問題，獲取司法會計鑒定意見作為訴訟證據，從而達到查明案件事實的目的。司法會計鑒定是實踐中檢察機關運用較多的技術措施。 </p><p>　　二、新形勢下，反貪偵查亟需司法會計助力 </p><p>　　（一）反貪偵查模式的

6、轉變離不開司法會計的參與 </p><p>　　根據2013年1月1日施行的新《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以下簡稱“新刑訴法”）的有關規(guī)定，律師在犯罪嫌疑人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或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就可以會見犯罪嫌疑人且不被監(jiān)聽。嫌疑人在與律師會見時會得到專業(yè)咨詢，對自己涉及的罪名、案情的發(fā)展、可能受的刑罰以及應享有的權利方面都有系統(tǒng)的了解，這使得反貪偵查中一貫進行的“攻心為上”的策略再難取得有效的進展。如果嫌疑

7、人一直行使其沉默權，三緘其口，根據“不得強迫任何人證明自己有罪”的規(guī)定，偵查部門也無可奈何。這對反貪偵查一項依賴口供的做法提出了極大的挑戰(zhàn)，轉變偵查模式的需求已迫在眉睫。另外，律師提前介入偵查，可能會形成律師與偵查部門同時取證的局面，相比偵查部門每次取證都必須嚴格依照法定程序的情況，律師取證就相對隨意的多。如果某些關鍵證人或證據被律師先行爭取，反貪偵查可能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嚴峻形勢下，反貪工作必須改變工作重心，創(chuàng)新辦案模式，以科技武

8、裝偵查，走科技強檢之路。 </p><p>　　科技強檢的手段有很多，但從反貪案件自身的特點和構建成本來看，司法會計參與反貪偵查無疑是最切合實際需要的，并且在基層院的實施其相對其他技偵手段而言也是更容易操作的。首先，貪污賄賂犯罪案件屬于職務經濟類犯罪，嫌疑人幾乎都是通過非法占有財物來實施犯罪行為，其中必然會涉及到財物的收、付、存的財務過程，從而構成財務會計事實。由于財務會計活動通常會留有財務會計資料，因而多數貪污

9、賄賂案件的犯罪過程或犯罪結果都會涉及一定的賬目。即使因為非經濟事項進行賄賂的案件中，在查證過程中也會涉及對犯罪嫌疑人的個人存款、不動產、投資等與贓款的去向和用途有關的賬目的檢查事項。其次，不管是哪一級別院的反貪局，在以前反貪辦案實踐中，或多或少都有司法會計參與的影子，比如有的辦案人員曾借助專業(yè)財務人員幫助查賬，有的在案件偵破過程中辦案人員對相關財務資料申請過司法會計鑒定等，甚至是尋常的銀行交易明細查詢，都可以歸屬于司法會計活動，這為司法

10、會計將來大力參與反貪案件的偵查奠定了一定的現實基礎。 </p><p>　?。ǘ┧痉〞媯刹橛辛ν苿臃簇澃讣膫善?</p><p>　　貪污賄賂案件的證據類型單一，多為嫌疑人口供、證人證言等言辭證據與相關的財務活動資料。言辭證據可變性較強，不易固定，而貪污賄賂活動涉及到財務會計資料形成變更時，由于資金流動的規(guī)律性、會計核算的特定性、財務關系的相對穩(wěn)定性，使得財務會計資料成了記錄犯罪活動

11、的載體，遺留下犯罪痕跡。這些痕跡一旦被會計資料記錄下來，即具有不可更改性。豏如貪污賄賂活動涉及的大量資金在變現之前，這些資金在各個金融機構和流通渠道內的流動會有一條記載明確的線路圖，不管其資金流程多么紛繁復雜，但資金最終一定會流入到犯罪人的手中。在其流動過程中，暫時流入的單位和賬戶，多數只是起了一個中轉站的作用，資金的轉來轉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或為了更順利地變現，在資金的整個演變過程中，會有不同的關聯單位和關聯交易介入，從關聯單位和關

12、聯交易中進行調查能為發(fā)現職務犯罪證據提供關鍵性的線索。 </p><p>　　財務活動的規(guī)律性和會計證據的可靠性使得司法會計人員可以通過檢查案發(fā)單位與關聯單位的財務會計資料，對比發(fā)現的現金、實物與款物交付記錄，對賬實不符以及不符合會計原理的情況進行研究，追蹤資金、實物的流動線路，不僅可以發(fā)現和收集破案線索，更可以直接揭露犯罪，順利追繳贓款贓物。除此之外，反貪偵查中有時需要進行司法會計鑒定、筆跡鑒定、指紋鑒定以及其

13、他司法鑒定，司法會計人員在參與辦案過程中，可以有針對性的收集鑒定所需要的各種財務會計資料及相關證據，如發(fā)案單位的財務會計資料、能夠證實發(fā)案單位財務會計資料真實性的其他單位的財務會計資料、記錄犯罪嫌疑人個人資產狀況的財務會計資料證據等。 　　因此，適時將司法會計引入反貪偵查，可以充分發(fā)揮其專業(yè)優(yōu)勢和技術特長，能夠讓反貪部門得到最大的技術支持，形成技術資源與偵查資源相互銜接、密切配合、相互促進的協(xié)作辦案模式，達較好的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

14、</p><p>　　三、實踐中司法會計參與反貪偵查的到現狀及原因分析 </p><p>　?。ㄒ唬┠壳八痉〞嬙诜簇潅刹橹械倪\用狀況：司法會計鑒定為主，參與偵查不足 </p><p>　　1985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將司法會計工作列為刑事技術門類，并納入檢查技術部門管理。但檢查技術部門是檢察機關綜合服務部門，并非專門為反貪部門服務，司法會計參與偵查大多是以傳統(tǒng)的“委

15、托——鑒定”模式的司法會計鑒定為主，司法會計人員往往不直接參與辦案，僅在反貪部門需要司法鑒定時，才給予技術支持。在這種模式下，司法會計參與反貪辦案始終處于被動地位，由于司法會計人員沒有直接參與會計資料的收集，對移送的會計資料是否有遺漏，是否有針對性及真實可靠等都很難確定，進行鑒定時，只能對反貪部門移送的資料進行一對一鑒定。豐由于財務會計資料證據具有多重性、間接性和技術性的特點，如果反貪偵查人員如果不熟悉財務會計資料的這些特性，在收集這方

16、面證據時可能會丟三落四，如調取了會計證據，沒有調取財務資料證據（原始憑證等）；調取了支票、匯票，沒有調取背書；調取了轉賬付款的票據，沒有調取銀行支付該款項資料等。如果司法會計人員認為鑒定材料不完整或有瑕疵，必然要求反貪人員進行補充，這樣以來，不僅延長了偵查時間，增加了會計資料丟失和被篡改的可能性，也打亂了偵查部門的辦案節(jié)奏與資源分配，降低了工作效率。同時司法會計人員在收集證據方面</p><p>　　近些年來，雖

17、然有些基層檢察院也開始摸索司法會計參與偵查的新路子，但目前大多也止步于理論層面。在反貪工作實踐中，遇到財務問題，偵查人員的通常做法是先行調取或扣押涉案單位的賬簿，能搬多少就搬多少。面對浩如煙海的財務資料，偵查人員往往一頭霧水，不知從何下手，轉而求助于涉案人員口供的突破，再將取得的口供與面前的財務證據相對照，如果有契合之處，該部分罪行就可以認定，如若沒有，就繼續(xù)審問。辦案過程中，涉案人員有時候對自己的罪行記得清楚也說的出來，但對于細節(jié)問題

18、，如貪污的公款、收受的賄賂什么時候進入誰的賬戶，在哪些地方被用掉了等方面的記憶就相對來說比較混亂。另外，貪污賄賂犯罪往往表現出多筆罪行出現交叉重疊的情況，如果只靠涉案人員的口供來找證據，不僅可能導致反貪偵查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更出現了涉案人員的很多罪行明明被偵查人員所知但苦于沒有證據與嫌疑人口供對應而無法認定的情況。即使偵查人員調取財務資料的初衷是想從其中找到嫌疑人作案的蛛絲馬跡，以期從外圍突破，迅速掌握案情，但往往因為缺乏相關的專

19、業(yè)知識及有效的查賬方案而導致辦案效率低下，由此導致對相關財務會計資料的長時間扣押不僅使得檢察機關保管成本增大</p><p><b>　　2、原因分析 </b></p><p>　?。ǘ┓簇澣藛T對司法會計參與偵查認識不足 </p><p>　　多年來，有些反貪人員在案件偵破過程中，主要依靠“問”的功夫辦案，對財務會計資料證據的作用認識不足，認

20、為只要在案件移送時把找到的財會資料全部移交即可，至于哪些有用、哪些沒用就靠公訴人員和法官自己去判斷，如果到時連法官也無法理清楚，可能就會更加的依靠當事人口供進行審判。另外，也有部分反貪人員認為，請司法會計人員參與反貪偵查程序繁雜，耗時較多，其實遇到財務會計資料之類的證據，即使沒有司法會計人員，自己也能夠查清楚，在不保密的情況下，根據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反貪人員也能請案發(fā)單位的會計人員協(xié)助查賬，且不存在繁瑣的手續(xù)問題就能使得一些案件的偵查效

21、率大大提高。但是在現實中，由于很多反貪人員不熟悉證據規(guī)格結構，搞不清實現某項查賬目的所需要的財務會計資料證據的范圍，在實際查賬過程中，又缺乏財務會計常識和查賬技能、經驗，請案發(fā)單位的會計人員或注冊會計師全權代勞的查賬工作卻因為其不懂訴訟需要而導致一些案件的查賬結果根本無法用于訴訟。豑 </p><p>　　2.工作機制方面的原因 </p><p>　　司法會計屬于檢查技術活動中的一種，為檢

22、查機關各個部門提供綜合服務。在目前的反貪偵查實踐中，司法會計不能有效參與偵查的主要原因是偵查與技術部門配合制度不健全，司法會計等技術人員參與反貪偵查工作缺乏制度化。辦案部門往往是等到案件無法進展時要求司法會計人員介入，在此階段，司法會計人員只能針對辦案人員送來的財務資料就事論事。上文已經講過，司法會計人員由于并未參與反貪初查和證據搜集，對案件情況并不了解，也不能選擇有利于案情偵破的鑒定證據，因而在反貪偵查中發(fā)揮的能動作用微乎其微。另外，

23、根據現有的考核機制，檢察院自偵部門偵查的案件納入自偵部門的考核范圍，而司法會計人員屬于技術部門，如果不能建立公平、合理的激勵機制和考評機制，就會嚴重遏制司法會計人員的工作積極性，進而影響偵查人員與司法會計人員的配合互動。 </p><p><b>　　四、改進建議 </b></p><p>　?。ㄒ唬┺D變偵查理念，建立司法會計介入偵查的工作機制 </p>

24、<p>　　新刑訴法下，反貪偵查模式亟需轉變，這首先就要求反貪辦案人員轉變偵查理念，案件突破應從依靠口供轉向科技強偵的路子上來，如上文所述，司法會計介入反貪偵查，不僅切合反貪實踐需要，基層院也相對容易操作，因此檢察機關應當正視司法會計在偵查中的能動作用，盡快建立反貪部門與技術部門加強合作的綠色通道，積極探索建立司法會計介入反貪偵查的工作機制，加強偵查人員與司法會計人員的配合互動。例如，反貪部門可以在初查階段借調司法會計人員參

25、與舉報線索的審查和初期證據的調取，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為提高立案成功率打下堅實基礎；在偵查中后期，司法會計人員參與收集、鑒別、審查、核實證據，為揭露犯罪提供可靠的保障。另外，在建立反貪部門與技術部門合作機制的同時，完善部門激勵機制和考評機制，將部門合作的成績合理分配至各個部門，從而激發(fā)技術人員的工作積極性。如果有條件，檢察院可以抽調部分司法會計人員充盈反貪偵查隊伍，這樣以來，不僅可以省去很多部門之間協(xié)調的手續(xù)，更可以節(jié)約時間，方便人員調

26、配，保證反貪案件偵破的快捷高效。鑒于新刑訴法對證據的要求更為嚴格，因此，司法會計人員參與反貪偵查，必須依照法定程序收集固定相關的財務會計資料，并</p><p>　　反貪偵查人員是反貪辦案的主體，在涉及大量財會資料的案件中，除了可以借助司法會計人員的專業(yè)技能之外，反貪偵查人員具備一定的專業(yè)素質對于案件的偵破也是至關重要的。在查辦涉及大量財務資料的案件時，反貪偵查人員具備一些財務會計基礎知識，將有利于讀懂財務會計資

27、料，提高反貪偵查的效率和質量。查看財務資料不是從事專業(yè)的財務會計活動，因此并非要求偵查人員全部精通財務會計知識，而是需要其掌握常見經濟活動的過程及財務手續(xù)、會計核算的一般原理和程序、常見會計資料的內容及其與財務憑證的關系等有利于查看財務資料的知識。另外，如果反貪偵查隊伍中能夠引進或培養(yǎng)專業(yè)的司法會計偵查人員，集司法會計與法律偵查于一體，將對涉賬案件的攻破產生極大的助推力。目前有不少大學院校試點開設了司法會計專業(yè)，檢察院可以在每年的公務員

28、選拔考試中有針對性的設置招考崗位，為反貪部門引入專業(yè)的司法會計偵查人員。與此同時，反貪部門也可以時常聘請司法會計教授或專家到檢察院授課，針對反貪辦案中遇到的難題進行指導和解答；有條件的單位甚至可以選派反貪骨干進校深造，這些骨干們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對于司法會計偵查理論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并且他們相較與其他人員而</p><p>　?。ㄈ┨剿鹘①~務信息咨詢平臺 </p><p>　　反貪查

29、賬實踐中，偵查人員最常見的是來自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明細賬、企業(yè)運營中的相關賬簿等。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每個行業(yè)都有自己的專門術語和行業(yè)慣例，即使是專業(yè)的司法會計人員，也不是精通各行各業(yè)的專家，有時遇到難以理解的問題不得不求助于相關專業(yè)人士。如銀行賬目中的“通存”、跨行過程中涉及的“內部賬戶”等，如若不知道銀行賬務系統(tǒng)中的處理規(guī)律，有些賬目的查詢可能就會進入到一個錯誤的方向。再如，有些企業(yè)的經營者行賄的來源是通過“業(yè)務招待費”的虛報、稅收

30、的逃避來進行的，單靠司法會計人員對企業(yè)提供的賬簿的查證很難發(fā)現這一點，如果此時借助稅務稽查，或得到稅務部門的專業(yè)咨詢，案件的偵破可能就很快有了眉目。反貪辦案難，口供的突破是一方面，外圍取證的難度也不容小覷。如果能夠探索建立反貪部門、銀行等金融機構、財稅部門等的信息共享、咨詢平臺，并指派專人進行操作和維護，針對反貪查賬中遇到的一些問題進行專業(yè)解答，形成咨詢記錄；案件之外，各個單位可以選取一些經典案例，針對案件中出現的專業(yè)問題進行歸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