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學性」談?wù)Z言與文學教學

1、從「文學性」談?wù)Z言與文學教學從「文學性」談?wù)Z言與文學教學一、一、引言引言自從雅克慎(RomanJakobson)提倡以「文學性」(literaturnostliterariness)為文學研究的主題以後(註1)，俄國形構(gòu)主義者(RussianFmalists)一直努力著要從文學作品的語言表現(xiàn)中去界定「文學性」的涵義。在此種努力之下，找尋「文學性」變成在區(qū)別兩種語言：文學的語言與非文學的語言。在俄國形構(gòu)主義者的觀念中，非文學的語言乃日常的

2、、實用的、或標準的語言。文學的語言則是一種極為特殊不同的語言：它是文人在「裸現(xiàn)」(layingbare)寫作技巧時，把日常實用的標準語加以「不尋常化」(defamiliarized)，而「置之前景中」(fegrounded)，使之成為「重於表現(xiàn)語言自身」而非「重於傳達語言含意」的語言(註2)。俄國形構(gòu)主義者的這種語言觀念，顯然會影響我們的語言與文學教學。如果語言真的可以區(qū)分為「文學的」與「非文學的」兩種，那麼一般語言教學是不是就只需教「

3、非文學的」語言？而文學教學是不是就不必管「非文學的」語言而只顧「文學的」語言？一般人雖不見得懂俄國形構(gòu)主義者的理論，卻往往也會認為文學的語言應(yīng)該不同於日常的語言，同時也會假定一般的語言教學應(yīng)該僅限於（或著重於）教日常的語言。就以我們國內(nèi)的英語教學為例，中學教科書中的選文都以一般所謂實用的文章為主，偶爾放進一些故事或詩篇，也是把重點放在教字彙、成語、文法等似乎不關(guān)「文學性」的東西。在大專的一般科系裡，外語的教授也側(cè)重在讓學生學習所謂日常的

4、語言。好像只有在文學的科系裡，學生才大量地接觸所謂文學的語言。其實，即便在外文系裡，學生在接受聽說讀寫的訓練時，大家心目中還是只盼望著要學會所謂實用的語言，不太願意去碰文學。至於教文學的老師，則常常專心在文學知識與文學理論的灌輸，好像忘了文學作品也是語言組成的。他們偶爾做一點「文本分析」(textualanalysis)時，也往往專注在他們認為與「文學性」有關(guān)的成分上而已（如主題、意象、象徵、人物、情節(jié)、背景、韻律…等）。他們似乎也認為

5、文學的語言應(yīng)該與日常生活的語言截然不同。我們這種語言與文學教學的現(xiàn)象合理嗎？有沒有任何觀念必須矯正？本文擬從「文學性」開始，再來探討「文學語言」與「非文學語言」的區(qū)分，進而從語言與文學教學的目標來反省一下我們當前這兩種教學的現(xiàn)況。首先，我們要知道：運用語言便是一種選擇與安排文字或話語的功夫。雅克慎有一句經(jīng)常被引用的話說：「詩的功能在於從選擇的軸上，把對等原則投射到結(jié)合的軸上」(註3)。這句聽來很玄的話，其實就是在說明詩詞文學乃是一種挑選

6、適當?shù)膶Φ鹊淖衷~語句，然後加以妥善安排，使結(jié)合成帶有美學效果的功夫。有這種功夫的作者，便能藉此創(chuàng)造文學作品；有此功夫的讀者，也才能因此欣賞評鑑別人的作品。史衛(wèi)夫特(JonathanSwift)曾說：「適當?shù)淖钟迷谶m當?shù)牡攸c，便是風格的真諦」(註4)?？铝⒒?S.T.Coleridge)則說：散文是「排成最佳次序的字」，而詩則是「排成最佳次序的最佳的字」(註5)。其實，任何文辭語句，不管說的或?qū)懙模际墙?jīng)過選擇與安排字彙的結(jié)果，都有其風格

7、，也都或多或少地帶有「文學性」。當然，詩詞是最重視語文的選擇與安排了，所以它的「文學性」通常比較高。可是一般口語，只要語文的選擇與安排讓人感到美妙，還是有相當文學性的。許多俄國形構(gòu)主義者常常有個錯誤的觀念：他們除了認定「文學性」存在於乖離常態(tài)的語言以外，也常常認為文學的語言不以傳達訊息為功能，而是以突顯語言本身為目標(註6)。其實，任何一句話或一行詩，不管其文字的選擇與安排如何，都代表了說話者的心聲與態(tài)度，都有其特定的訊息。就算那訊息本

8、身不重要或無太多意義，發(fā)出那種訊息也是一種訊息。所以說，「文學性」並不是一種不顧訊息的結(jié)果，而是一種在直接或間接傳達訊息的基礎(chǔ)上，更注意選擇與安排語文的成就。注意選擇與安排語文，不能說就是以突顯語言本身為目標?！笧檎Z言而語言」(languageflanguagesake)只是一句空洞的話?；旧?，任何選擇與安排語文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語言行動」(speechact)，都是企圖要傳遞某種訊息，藉以溝通某種情感或思想。如果某個語文的選擇與安

9、排特別妙，特別有效，特別能達到該語言行動的目標，則那語言便特別有「文學性」了。三、三種智能三、三種智能語言學家常說人類的語言是一種最複雜的表意系統(tǒng)。沒錯，就是因為語言有其複雜性，所以學習語言需要花相當長的時間才能精通。不過，因為語言也有其系統(tǒng)性，所以學習者只要領(lǐng)會了該系統(tǒng)中的成分及編排法則，便能有效地利用該語言了。提倡變換衍生語法(TransfmationalGenerativeGrammar)的鍾土基(NoamChomsky)曾分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