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哲學視野下的“美學”學科檢討

1、<p>　　歷史哲學視野下的“美學”學科檢討</p><p>　　美學學科自身的慣性，總是讓學習者與研究者都具有一種集體無意識，通俗講，也就是常擁有一致的“一般的看法”。在這種集體無意識下，我們常把“美學”作為哲學的一重要分支，美學史則作為美學學科本身的與“美學原理”所并列的一個研究分支，若把美學史視為一門學科的話，則又可以視作“美學”與“歷史學”的交叉學科，而歷史哲學則是“歷史學”與“哲學”的一個交叉

2、學科。“歷史”一詞包括兩個意思：“一是指人類的過去，人類的一切活動、創(chuàng)造以及所經(jīng)歷的事件；二是指歷史學，即人們對自己的過去的記述和認識。也可以把這兩層意思表述為‘客觀歷史’和‘主觀歷史’?！?‘歷史哲學’，乃是關(guān)于歷史的哲學，也可分為兩部分：關(guān)于歷史過程本身的哲學和關(guān)于歷史學的哲學”。</p><p>　　如此看來，若按一般的看法，即把美學視為哲學的一重要分支，那么“美學史”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理解為“哲學史”的一

3、個分支，側(cè)重點在于“史”，而“歷史哲學”側(cè)重點在于“哲學”本身。二者側(cè)重點的不同，我們也不能簡單地進行學科的比附，但“歷史哲學”的研究領域“關(guān)于歷史過程本身的哲學”和“關(guān)于歷史的哲學”往往會從哲學的高度來探究“歷史”與“歷史學”本身，這對于美學及美學史的研究是有重要啟發(fā)的。以上的敘述無非表明“哲學”“歷史”二元如何衍生出“美學”、ldquo;美學史”、“歷史學”、“哲學史”、“歷史哲學”等學科概念，但是上文所敘述內(nèi)容都有“若按一般的看法

4、”這樣的一個邏輯起點，若此邏輯起點本身存在問題，那么所有的敘述就需要重新檢討，而對此邏輯起點的檢討則需我們對“美學”的檢討之后來完成。</p><p>　　一、“美學”學科哲學定位的反思</p><p>　　自中國對美學這門學科的引介以至專門性研究始，至今已有百余年的歷史，這一百年的中國美學研究在某種程度上走完了西方整個美學史的發(fā)展，對西方美學思想的譯介、接受，以至成為一時的風氣，最終將這

5、門本應為邊緣性的學科推向了顯學，這個過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中國當代文化發(fā)展普遍西化的反映，也是當代中國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的一種折射。作為我們通常的美學入門學科的“美學原理”，常從本質(zhì)論、美感論、范疇論、審美教育論等方面探討。但是“美學原理”這門學科缺充滿了諸多“尷尬”：停留于哲學思辨層面的美學原理，缺乏實證的檢驗，姑且稱之為美學門外漢的“入門學科”，或者稱之為眾多學者建立“各領風騷若干時”的工具，出于“美學”研究本身的尷尬，筆者以為稱之為“

6、入門學科”并不為過。</p><p>　　我們知道美學本質(zhì)論的無法言說已經(jīng)成為當今學人的“無奈”共識，其根本乃是因為“美”本身的不可言說性，而對不可言說性的對象強求言說則無異于自取煩惱，不便言說的領域，筆者主張暫可不言說。對于“美感論”，我們心理學本身的發(fā)展仍然處于“前科學性”，注定了審美心理學研究的難度，也注定了審美心理學的當前學術(shù)界的研究的停滯，作為原本歸結(jié)于哲學門類的美學學科，研究者本身缺乏自然科學的素養(yǎng)，

7、更加劇了美感研究的非科學化程度，所以美感論的突破有待時日，從而借助心理學研究成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p><p>　　如此我們就要思考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究竟需要怎樣的“美學原理”，我們知道，“原理”是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中具有普遍意義的基本規(guī)律，是在大量觀察、實證研究的基礎上，經(jīng)過歸納、概括而得出的，既能指導實踐，又必須經(jīng)受實踐的檢驗。規(guī)律的存在是必然的，對規(guī)律的發(fā)現(xiàn)工作是科學的，這就要求我們應以科學的

8、精神，科學的態(tài)度去尋找唯一的“原理”，反觀當下借助“美學原理”的詞話構(gòu)建的眾多理論體系卻缺乏起碼的科學性，沒有太大的價值，甚至會起到誤導的作用，且容易形成學術(shù)話語霸權(quán)。那么我們究竟需要一個怎樣的美學原理呢？筆者以為，美學原理要最大化地追求科學性，追求唯一性，但由于自然科學發(fā)展水平的限制，人文科學工作者無力言說，那么就干脆不去言說。這并非是取消美學學科本身，而是暫時回避，不能癡人說夢。那么我們美學究竟在什么地方能有所作為呢？這個問題留在后

9、文再敘，筆者試圖從歷史哲學研究中獲取相關(guān)啟示。</p><p>　　二、美學學科“新作為”的生長點</p><p>　　若按一般的看法，將美學視為哲學的一門分支，歷史哲學的研究對美學研究應該有所啟示，而對美學史研究更具有方法論上的意義，無論對“一般的看法”作如何檢討（即使視美學為一門科學），進行美學史研究的前提是確立一科學的歷史觀，也就是如何看待“歷史”，如何理解“歷史”的問題。</

10、p><p>　　1、“美學歷史學”與“歷史美學”的猜想</p><p>　　對美學史的本身研究自然構(gòu)成了“美學歷史學”這樣的交叉學科，研究重點落實到“史”，也就是必須要求研究者有自身的“歷史觀”。若以“美學”為落腳點，以“歷史”為限定，也就是對歷史進行美學研究，以美學的思維研究歷史，審視歷史，有無合理性，有無可能，值得我們思考。若“歷史美學”的說法可以成立，那么也就是我們似乎可以對“關(guān)于歷史的

11、美學”這一領域進行思考了。</p><p>　　2、“歷史斷裂縫隙”與“歷史連續(xù)性”</p><p>　　確乎，在如今快節(jié)奏的社會生活中，我們似乎對歷史斷裂的縫隙有了漠視感，當陡然發(fā)現(xiàn)這種縫隙的明顯化時，才會關(guān)注連續(xù)性問題。在美學領域，無論是生活審美，或自然審美，藝術(shù)審美等等，我們都面臨這樣的情況。譬如，在生活審美中，我們由于生活的壓力，忽視了普通人、同學、同事，以至父母、子</p&

12、gt;<p>　　女、夫妻等等的關(guān)心與關(guān)愛，在“縫隙”產(chǎn)生的時候，往往懷念過去兒時的生活美好，或向往歷史上農(nóng)耕民居的人倫關(guān)系；在自然審美中，在社會工業(yè)化進程中，我們忽視了自然環(huán)境的保護，當“縫隙”產(chǎn)生時候，我們向往歷史上的自然狀態(tài)，生態(tài)美學，環(huán)境美學的興起，都是對歷史連續(xù)性問題的關(guān)注；在藝術(shù)審美中亦然。而對歷史連續(xù)性的關(guān)注，其實就是第（1）點中的“歷史美學”的思維方式。正如上面引文中指出的一樣“從某種意義上說，對人類社會及

13、其歷史的認識，本身就是一種歷史活動。因為這種認識的結(jié)果反過來會影響人們的實踐活動，從而改變社會歷史過程的內(nèi)在因素。”若對人類社會及其歷史以美學思維考量時，考量的結(jié)果將在一定程度上指導我們今后的實踐活動。</p><p>　　3、美學“常識”與美學“科學”</p><p>　　常識和科學乃是人們以不同的方式談論相同的世界。就美學而言，我們往往也面臨著美學常識與美學科學的問題，若給予說明，那就

14、是說美學常識乃是我們?nèi)粘Ｉ钪腥藗儗徝赖某ＷR（自然而然的體會），而美學科學需要仔細辨析了。我們不能簡單地按照這里的說法，將美學科學理解為一種自然科學的分析，其實自然科學的尷尬同樣導致美學的尷尬，我原先主張美學科學應該是一種科學的方法，試圖去客觀描述審美本身的方方面面，也就是一種客觀實證的方法。但通過這本書的閱讀，我漸漸改變了自己的原先看法。也就是正如作者所說，本來存在于生活常識中的審美現(xiàn)象，若想“科學地”處理它們，就會滑向一邊了，不是誠

15、實的研究者。那么究竟該如何去研究美學本身呢？我們也許會說應該用對常識的描述性的方式去描述美學常識，以之取代美學科學，但作者并不主張僅僅停留于描述性，而是應該對我們?nèi)粘５拿枋鲂匀ソo予語言的分析。其實這樣的看法似乎并不妥當。因為“語言”本身已經(jīng)是第二層，而非本原。</p><p>　　4、語言、常識、科學</p><p>　　我們知道語言乃是事實的一種表達工具，已經(jīng)是屬于第二層，語言的蘊含力是

16、無法達到對事實本身的完全反映。（作者雖然也意識到根本的錯誤看法是這樣一種意義理論，即堅信語言反映了、復制了或描繪了實在。但依然主張對語言本身進行分析，拒絕科學性研究與描述性研究）當然，我們也許會對“事實”這個詞常常發(fā)生懷疑，也就是真正存在所謂的“事實”嗎？“事實”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具有模糊性的范疇。即使姑且不論此點，我們對歷史認識的依據(jù)又是什么，無非就是歷史遺物與語言本身。對“常識”的描述是“語言”的運用，對規(guī)律的探究是“科學”的做法，我

17、們當下更多的是對美學常識的分析，而在此分析中又不能僅僅停留于語言，而是在語言之外的證據(jù)，這些證據(jù)可以是實物，也可以是其他被公認的語言。如此才能切實把握美學常識，雖然得到的美學并非“科學”，但其方法確是“科學”的，簡單概括的講就是美學研究需要的是探究語言背后、語言之外的證據(jù)，在這種探究中方法上追求科學的方法，而又不能將此處的科學簡單理解為自然科學的做法，而是一種實事求是的研究態(tài)度。</p><p>　　討論至此，有

18、兩點問題似乎依然尚未明晰，一是關(guān)于“若按一般看法”的檢討，二是回答“那么我們美學究竟在什么地方能有所作為呢？”先來檢討“若按一般看法”，在上面的討論中，我們其實已經(jīng)初步回答了這個問題，也就是不能僅僅將美學界定為“哲學”的一分支學科，當下更多的要賦予科學性的研究，但這里的科學性又非自然科學的科學性，而是一種客觀的“解釋”，主要指向于一種更為客觀地描述過去所發(fā)生的一切。再來回答美學研究在什么地方能有所作為，美學原理本身的尷尬性，難以言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