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明先生在北京燕山大酒店宏智企業(yè)文化研討

1、<p>　　羇肁蚃襖肀莇蕿袃膂膀蒅袂袂蒞莁袁羄膈蝕羀肆莃薆羀膈膆蒂罿袈莂蒈薅肀膅莄薄膃蒀螞薃袂芃薈薃羅蒈蒄薂肇芁莀蟻腿肄蠆蝕衿艿薅蠆羈肂薁蚈膄莈蕆蚈袃膁莃蚇羆莆蟻蚆肈腿薇蚅膀莄蒃螄袀膇荿螃羂莃芅螂肄膅蚄螂襖蒁薀螁羆芄蒆螀聿葿莂蝿膁節(jié)蟻螈袁肅薇袇羃芀蒃袆肅肅荿袆螅艿蒞裊羇肁蚃襖肀莇蕿袃膂膀蒅袂袂蒞莁袁羄膈蝕羀肆莃薆羀膈膆蒂罿袈莂蒈薅肀膅莄薄膃蒀螞薃袂芃薈薃羅蒈蒄薂肇芁莀蟻腿肄蠆蝕衿艿薅蠆羈肂薁蚈膄莈蕆蚈袃膁莃蚇羆莆蟻蚆肈腿薇蚅膀

2、莄蒃螄袀膇荿螃羂莃芅螂肄膅蚄螂襖蒁薀螁羆芄蒆螀聿葿莂蝿膁節(jié)蟻螈袁肅薇袇羃芀蒃袆肅肅荿袆螅艿蒞裊羇肁蚃襖肀莇蕿袃膂膀蒅袂袂蒞莁袁羄膈蝕羀肆莃薆羀膈膆蒂罿袈莂蒈薅肀膅莄薄膃蒀螞薃袂芃薈薃羅蒈蒄薂肇芁莀蟻腿肄蠆蝕衿艿薅蠆羈肂薁蚈膄莈蕆蚈袃膁莃蚇羆莆蟻蚆肈腿薇蚅膀莄蒃螄袀膇荿螃羂莃芅螂肄膅蚄螂襖蒁薀螁羆芄蒆螀聿葿莂蝿膁節(jié)蟻螈袁肅薇袇羃芀蒃袆肅肅荿袆螅艿蒞裊羇肁蚃襖肀莇蕿袃膂膀蒅袂袂蒞莁袁羄膈蝕羀肆莃薆羀膈膆蒂罿袈莂蒈薅肀膅莄薄膃蒀螞薃袂芃薈薃羅

3、蒈蒄薂肇芁莀蟻腿肄蠆蝕衿艿薅蠆羈肂薁蚈膄莈蕆蚈袃膁莃蚇羆莆蟻蚆肈腿薇蚅膀莄蒃螄袀膇荿螃羂莃芅螂肄膅蚄螂襖蒁薀螁羆芄蒆螀聿葿莂蝿膁節(jié)蟻螈袁肅薇袇</p><p>　　薀螄袃膄螂罿節(jié)膃蒂袂膈膂薄肈肄膁蚆袀羀膀蝿蚃羋腿蒈衿膄艿薁螞肀羋蚃袇羆芇蒃蝕羂芆薅羅芁芅蚇螈膇芄螀羄肅芃葿螆罿莃薁羂裊莂蚄螅膃莁莃羀聿莀薆螃肅荿蚈肈羈莈螀袁芀莇蒀蚄膆莇薂袀肂蒆蚅螞羈蒅莄袈襖蒄蕆蟻膃蒃蠆袆膈蒂螁蝿肄蒁蒁羄羀蒁薃螇艿蒀蚆羃膅蕿螈螆肁薈蕆羈

4、羇膅薀螄袃膄螂罿節(jié)膃蒂袂膈膂薄肈肄膁蚆袀羀膀蝿蚃羋腿蒈衿膄艿薁螞肀羋蚃袇羆芇蒃蝕羂芆薅羅芁芅蚇螈膇芄螀羄肅芃葿螆罿莃薁羂裊莂蚄螅膃莁莃羀聿莀薆螃肅荿蚈肈羈莈螀袁芀莇蒀蚄膆莇薂袀肂蒆蚅螞羈蒅莄袈襖蒄蕆蟻膃蒃蠆袆膈蒂螁蝿肄蒁蒁羄羀蒁薃螇艿蒀蚆羃膅蕿螈螆肁薈蕆羈羇膅薀螄袃膄螂罿節(jié)膃蒂袂膈膂薄肈肄膁蚆袀羀膀蝿蚃羋腿蒈衿膄艿薁螞肀羋蚃袇羆芇蒃蝕羂芆薅羅芁芅蚇螈膇芄螀羄肅芃葿螆罿莃薁羂裊莂蚄螅膃莁莃羀聿莀薆螃肅荿蚈肈羈莈螀袁芀莇蒀蚄膆莇薂袀肂蒆蚅螞

5、羈蒅莄袈襖蒄蕆蟻膃蒃蠆袆膈蒂螁蝿肄蒁蒁羄羀蒁薃螇艿蒀蚆羃膅蕿螈螆肁薈蕆羈羇膅薀螄袃膄螂罿節(jié)膃蒂袂膈膂薄肈肄膁蚆袀羀膀蝿蚃羋腿蒈衿膄艿薁螞肀羋蚃袇羆芇蒃蝕羂芆薅羅芁芅蚇螈膇芄螀羄肅芃葿螆罿莃薁羂裊莂蚄螅膃莁莃羀聿莀薆螃肅荿蚈肈羈莈螀袁芀莇蒀蚄膆莇薂袀肂蒆蚅螞羈蒅莄袈襖蒄蕆蟻膃蒃蠆袆膈蒂螁蝿肄蒁蒁羄羀蒁薃螇艿蒀</p><p>　　2000年4月王海明先生在北京燕山大酒店宏智企業(yè)文化研討會上所言的“中國沒有企業(yè)文化”

6、，顯然是激憤之語，假若要更精確地表達，那應該是“中國沒有先進、獨立、具備足夠的高度和尊嚴、能夠切實推進企業(yè)與社會提升和發(fā)展的企業(yè)文化”。</p><p>　　但如果把企業(yè)的作為都打上文化的標簽，由此宣稱中國企業(yè)文化異常發(fā)達，則也無不可，以中國之大，企業(yè)之多，企業(yè)文化不可能沒有，事實上早已泛濫成災。不過在這樣的“企業(yè)文化”語境下，中國企業(yè)文化難逃以下七宗罪：</p><p><b>

7、;　　一、偶像崇拜</b></p><p>　　中國歷來就不乏狂熱的偶像崇拜者，現(xiàn)在更以追星族的面目茁壯成長，遍地開花，連四五六流的球星歌星影星都輕易能吸引一批粉絲，何況這些球星歌星影星們的老板，所謂“企業(yè)家”。如果說對星星們的追捧可能不僅沒有物質上的回報，相反還要貼進大把銀子，那么對企業(yè)家的追捧就明顯有物質上的訴求了――不是妄想有朝一日擁有偶像的物質財富和由此帶來的權力，就是直接通過追捧以求獲取賞賜

8、。因此與偶像崇拜相配套的，便是勢利的吹鼓手和托兒，兩者一拍即合，聯(lián)袂掀起了造神運動新高潮。</p><p>　　偶像崇拜的形式最普遍地表現(xiàn)為帝王崇拜?！巴跽摺薄ⅰ鞍詺狻背闪似髽I(yè)文化的“主旋律”，隱晦一點的以企業(yè)為主體，干脆一些的便直接以企業(yè)家為主角，喬裝打扮之余，粉墨登場之后，一般而言再輔以行業(yè)為經(jīng)、地域為緯，經(jīng)天緯地的“打造XX之王”、“成就XX霸業(yè)”遂成為常規(guī)的企業(yè)文化口號。帝王崇拜之盛行，連職業(yè)經(jīng)理人也要冠

9、以“打工皇帝”、“打工皇后”之冠冕而趾高氣昂地出來揮斥方遒、傲視眾生。因此從狹義的企業(yè)文化來說，當前中國的企業(yè)文化很大程度上就是造神文化?？杀氖?，正如雷頤先生所揭示的那樣：“那種橫掃一切、建功立業(yè)的霸道和浪漫，與‘平時’的平庸、刻板和沉悶迥然不同，對熱血方剛、充滿英雄情懷和理想主義的年輕人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見《致命的誘惑：法西斯主義理論剖析》，2005年6月3日《南風窗》）</p><p>　　北京大學景觀設

10、計學研究院院長俞孔堅教授在評論CCTV新大樓時說：“央視新址僅僅是這個揮霍時代的一個代表而已，它看上去極現(xiàn)代，但不具有現(xiàn)代建筑的本質，徒有其表而已。如果沒有現(xiàn)代精神，實際上都只能是封建士大夫意識、封建帝王意識以及帝國意識的體現(xiàn)。這種意識再與橫行中國的城市化妝運動相雜交，生出了一個個城市景觀的怪胎?！保ㄒ姟吨袊嗄陥蟆?004年10月13日董月玲文）實際上類似問題又何止局限在建筑方面？“企業(yè)”和“企業(yè)家”不也正是這樣嗎？從宏智科技和其他這

11、塊土地上的眾多企業(yè)中我們可以看到，有的企業(yè)管理者貌似現(xiàn)代實質不然，有的企業(yè)管理者則連貌似現(xiàn)代都不屑去包裝包裝。</p><p>　　企業(yè)文化中的偶像崇拜，本質上是對金錢所帶來的權勢的崇拜。而卡爾·波普爾在《開放社會及其敵人》中告訴我們：崇拜權勢是人類最壞的一種偶像崇拜，是牢獄和奴隸時代的遺跡。</p><p><b>　　二、欺詐</b></p>

12、<p>　　因為事實上誰也不可能變身為神，誰也沒有資格充當別人頂禮膜拜的偶像，所以造神運動和偶像崇拜必然導致欺詐與愚弄的泛濫。</p><p>　　我曾在《宏智》雜志上寫過一篇文章：“企業(yè)管理者的行為能力是最大的企業(yè)文化”。講得天花亂墜、寫得妙筆生花固然也是一種“行為能力”，但最后真正其決定作用的“行為能力”還在于企業(yè)實踐中的所作所為。不過令人扼腕的事實是，僅僅前一種“行為能力”，就足夠讓中國的大多

13、數(shù)企業(yè)文化“風生水起”了。</p><p>　　應該說，中國企業(yè)大多對具有“中國特色”之“宣傳”精髓的掌握可謂駕輕就熟、爐火純青。宣傳離不開“文人”，當然，“企業(yè)家” 有時候本身也可以是“文人”，擁有或者自認為擁有較好文筆的“企業(yè)家”一方面往往瞧不起“文人”，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以“文人”自詡――竊以為這點很可能要歸功于很多企業(yè)家的共同偶像，或許這也是所謂偉人風范。</p><p>　　魯迅

14、在《同意和解釋》和《宣傳與做戲》兩篇文章中，曾提及當官的對文人的四個要求：一是“同意”，當官的所有理論、決策、口號、演講，文人必須無條件地擁護；二是“解釋”，光擁護還不夠，還要發(fā)揮自己所長，使之理論化、合法化、深刻化和學術化；三是“宣傳”，把優(yōu)化后的領導精神加以宣傳和推廣，讓它能惠澤愚民；四是“做戲”，統(tǒng)治者對于自己的話可能自己都不相信，也明白文人內心更未必真信，那么做戲就成了必要的功課――把上述“當官的”置換成“企業(yè)”，把“文人”置換

15、為“文化”，則同樣完全成立。中國的企業(yè)文化最常干的不就這四方面的活嗎？當然，企業(yè)文化依附于企業(yè)本身，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它只能是企業(yè)甚或只是所謂“企業(yè)家”的“幫忙”或者“幫閑”，特別是在企業(yè)家如此理解和定位“企業(yè)文化”的時候?！拔幕痹诤芏唷捌髽I(yè)文化”里邊的角色定位，說白了就是欺詐過程中一門叫做“花言巧語”的工序和技術，幾近于大白話“忽悠”。</p><p>　　至于中國企業(yè)文化之重要內容的“宣傳”，其中有多少是對員

16、工、對客戶、對消費者的欺詐和愚弄，案例之多已然讓人麻木不仁。日前三鹿、蒙牛、伊利的毒奶丑聞中，被網(wǎng)民惡搞的相關廣告語句句都是新鮮標本。</p><p>　　“欺”和“詐”是緊密相連的，而“愚”的目的無非也在于“弄”。之所以敢肆無忌憚地欺詐與愚弄，除了對利益最大化不計后果的瘋狂追逐之外，在被崇拜中入戲太深而信以為真的優(yōu)越感恐怕也是重要原因吧。正如塞繆爾·約翰遜18世紀晚期在《布道文集》中所說的：“過高估計

17、自己的人一定會低估他人，而低估他人者又會壓迫他人。”</p><p>　　在我看過的所有企業(yè)家對失敗的反思中，當年以百龍礦泉壺聞名的百龍集團總裁孫寅說得最簡潔也最實在：“在我的投機思維背后，隱藏著深深的愚弄他人和社會的思想，將自己看高，將別人看低。我的歷次失敗莫不如此。”</p><p><b>　　三、虛偽</b></p><p>　　欺詐又

18、必然導致虛偽?；蛞驗樾枰o自己尚存的良心注射一點麻醉劑，或因為需要給還未完全昏迷的被獵者唱上一段催眠曲，總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幌子進行欺詐，滿腹男盜女娼而滿口仁義道德，手下冷血無情而臉上慈祥有加，是為虛偽。</p><p>　　在很多“企業(yè)家”眼里，不管自己的錢是如何官商勾結、欺行霸市、假冒偽劣、坑蒙拐騙得來的，只要從血淋淋的錢堆中掏兩個子出來，大張旗鼓地施舍出去，就可以立馬搖身一變成為宅心仁厚、功德無量的慈善

19、家了――可悲的是，這個奇跡遍地的社會還確實屢屢讓其美夢成真。這次三鹿對四川災區(qū)的“毒奶賑災”，就是對此現(xiàn)象的極大嘲諷。還可以學習一下另外一家涉毒企業(yè)伊利此前所有感人肺腑、催人奮進的公益廣告，或者再另外一家涉毒企業(yè)蒙牛的董事長牛根生日前在博客上發(fā)表的擲地有聲、義正詞嚴的文章，何謂虛偽，此即真實生動新鮮出爐的活教材，原汁原味連三聚氰胺都不帶加的，供國人進行相關義務教育免費品嘗。</p><p>　　要把垃圾包裝成黃金

20、，除了欺詐以外，尚需虛偽作為助力。也就是說，當他們把垃圾當黃金進行“營銷”時，還要順帶鼓吹一下自己對環(huán)保所做出的杰出貢獻，以及此種行經(jīng)是多么的有功于環(huán)境、有利于社會、造福于世界、造福于后人。</p><p>　　都說國人愛好并善于進行道德判斷，其實相比于對某件事進行道德判斷來說，國人更擅長的是根據(jù)自己的利益進行價值判斷后，再找出某張高尚得嚇人的道德標簽一貼了之。中國的企業(yè)文化顯然如獲至寶地繼承了這個優(yōu)良的傳統(tǒng)。難

21、怪作家池莉在一次接受采訪時疾呼：說句不怕社會科學家們嘲笑的話吧，我覺得，中國生產(chǎn)力進步緩慢的最大障礙就是人性的虛偽！</p><p><b>　　四、盜竊：</b></p><p>　　臺灣證嚴法師說過，人生沒有所有權，人生只有使用權。法師的意思其實是：即使我們自己，對自己也沒有所有權，上天什么時候讓你死去，根本不用告知你，我們能使用的就是那長不過幾十年的光陰。對自己

22、的人生這般，對別人的人生自然更是如此，故人最大的罪孽之一就是以為擁有對別人的所有權，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正是這種混賬的所有權意識之極端表現(xiàn)。</p><p>　　當然，現(xiàn)代的君是不會這么沒有藝術、不講文化地叫臣去死的，不過繞著彎兒實踐這種所有權意識者，則從形式到實質都絕對不在少數(shù)――譬如，用無限擴大使用權來達到實際擁有所有權的效果。于是無休止的加班被冠之以堂皇的“加班文化”，更有甚者連法律規(guī)定必須付與的加班費也

23、被“文化”掉了，而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難以統(tǒng)計多少憂郁癥、過勞死、離婚、自殺案例，和“加班文化”有著最直接的聯(lián)系，但是就媒體所披露的個案就足夠讓人觸目驚心的了。報載，近年的一個調查顯示，在中關村工作的知識分子，平均壽命只有53歲，比北京人的平均壽命低了近20歲，據(jù)稱這是“職業(yè)壓力過大”的結果。</p><p>　　對別人時間的盜竊，本質上就是對別人生命的盜竊。如果一個人愿意為了他自己的信仰“無私奉獻”，那么或許真

24、是高尚；如果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要求別人“無私奉獻”，則無疑只是卑鄙。</p><p>　　因此，在不少企業(yè)的“企業(yè)文化”里邊，從理論到實踐依然不厭其煩地對員工進行著“企業(yè)有恩與你”甚至“企業(yè)家有恩與你”的灌輸工作和洗腦活動，就毫不奇怪了。記住《圣經(jīng)·新約》羅馬書第4節(jié)的話吧：“做工的得工價，不算恩典，乃是該得的?！?lt;/p><p><b>　　五、強奸：</b&

25、gt;</p><p>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把少數(shù)人的滿足感建立在多數(shù)人的窘迫感之上，是普遍存在的中國企業(yè)文化一大特色?；蛘擢殬窐凡蝗绫姌窐罚菑娖葎e人和你一起樂而不管別人樂不樂——把自以為爽的東東強迫別人接受，又是普遍存在的中國企業(yè)文化另一大特色。</p><p>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所謂企業(yè)軍訓，更精確點說，是對員工實行強制的隊列訓練。愛因斯坦說過：在人類的集體行為里

26、，從來沒有看過比正步走、手腳機械一致的舉動更愚蠢、更不可思議的了。然而這種不可思議的愚蠢舉動，不僅在中國的學校里邊成為必修課，在中國的企業(yè)里邊也頗有市場，其實目的相同，就是把人訓練成機器。見識過不少企業(yè)領導在檢閱臺上的那個爽勁，帝王情結顯然在這里能夠得以盡情宣泄，而這一切的理由，正是“培養(yǎng)責任心、團隊精神”等等堂而皇之的“企業(yè)文化”。四川一醫(yī)藥公司入職培訓的方式，更是讓新員工互鉆褲襠，共享胯下之辱。公司董事長不出所料也稱此為其所獨創(chuàng)的“

27、企業(yè)文化”。（2008.7.20《南方都市報?評論周刊》“視覺評論”）</p><p>　　有持“留得青山在”論者曾撰文鼓吹如果遇到避免不了的強奸，不妨既來之則安之，既安之則享受之，當然根據(jù)教導，這并不妨礙“事畢”繼續(xù)將施暴者推薦給警方。無論此等高論在案發(fā)實踐中是否可行，但成功的例子起碼在企業(yè)文化中卻早已比比皆是，小的例子如遇到節(jié)日企業(yè)要舉行聯(lián)歡活動，那么即使你心里更萬分愿意和家人共度，也不得不為了“團隊精神”而

28、參加“集體活動”，即使這是國家法定的休假時間。然而事實是，被“強奸”者果然大多會“既來之則安之，既安之則享受之”，并且絕對不會將“施暴”者怎么的，除非自己不想混了。</p><p>　　比對人身的侵犯更有成就感的無疑是對思想的強奸，這方面最為常見的就是要求迎合所謂的“企業(yè)價值觀”，而這價值觀往往并不出自員工，甚至和員工的價值觀大相徑庭。但這自然同樣難不倒“企業(yè)文化”。目之所及，中國的企業(yè)文化幾乎無法找出允許不同價

29、值觀存在的例子，而且這竟然似乎成了企業(yè)無可爭辯的權利，很多招聘要求中明確寫著：“認同企業(yè)價值觀”，而不管這價值觀從面子到里子究竟都是些什么貨色。</p><p>　　強奸的特征就是以強權讓別人接受不愿意接受的，強權的具體表現(xiàn)形式則可以是威脅恐嚇，也可以是安撫許愿，它能讓被迫接受者忍辱負重、強顏歡笑、麻木不仁甚或為虎作倀。還以毒奶粉為例，我相信相關企業(yè)里邊的知情員工，一定有人（即使不好說所有人）經(jīng)歷了這個痛苦的過程

30、。</p><p>　　不過不應該忘記，強奸者本身也是被強奸者，企業(yè)被意識形態(tài)肆意玩弄、百般摧殘，經(jīng)濟規(guī)律被政治游戲變態(tài)奸淫，從五十年代以降盡便屬于逃脫不了的命運。當然，這不成其為受害者可以變?yōu)榧雍φ叩睦碛桑皇钦f明要求中國企業(yè)文化獨善其身，幾近緣木求魚。</p><p><b>　　六、戰(zhàn)爭：</b></p><p>　　“商場如戰(zhàn)場”是中國

31、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喊得最理直氣壯的口號之一，它的更深含義就是：戰(zhàn)場上為了取勝可以不擇手段，商場如戰(zhàn)場，則意味著商場上同樣可以不擇手段。</p><p>　　德國軍事學家、《戰(zhàn)爭論》作者克勞塞維茨說得直截了當：“戰(zhàn)爭就是無限制地使用暴力”。高爾基《不合時宜的思想》則指出：“在戰(zhàn)爭中必須盡可能多地殺人，這就是戰(zhàn)爭的無恥邏輯”。而同為俄國作家的契訶夫也感嘆道：“人類把歷史看做一連串的戰(zhàn)斗，因為直到現(xiàn)在為止人類依舊把爭斗當

32、成生活的主要內容。”一個多世紀過去了，他所說的“現(xiàn)在”并沒有真的“為止”，人類的爭斗變本加厲、手段翻新，不僅是生活的主要內容，還往往更是工作的主要內容。</p><p>　　中國文化中的“道家”、“儒家”、“法家”甚至中外合營的“釋家”等等，顯然還以“兵家”在企業(yè)界中最受推崇。其中則能看出受到學術界、具體地說是所謂“國學”的影響。比如“兵家”無非是“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等漢族的軍事傳統(tǒng)，盡管其實從歷史上看，以

33、漢文化為中心的軍事傳統(tǒng)并無可夸耀之處，包括被“漢化”了的清朝末期。事實上最常用來當成經(jīng)典教材的無非是集殺人如麻和窩里斗之大成的《三國演義》。玩心機，謀詭計，被系統(tǒng)而目標明確地運用到了當今的商業(yè)實踐和企業(yè)文化之中。必須說學術界（或者只能說以學術界為唬人招牌的某些文人）在這點上給予企業(yè)界很不好的影響，充當?shù)乃坪跏菨M腹經(jīng)綸、瀟灑睿智的諸葛亮，其實說白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好賣弄自己“雄韜偉略”和“足智多謀”之“狗頭軍師”的角色。</p>

34、;<p>　　據(jù)2005年6月30日《南方周末》B10版特別報道“‘現(xiàn)代私塾’的挑戰(zhàn)”一文中所載：“2005年新春開學，原化工部62歲的退休職工李鐵軍，不再讓9歲女兒李婧磁上學，開始了他為女兒設計的‘家教成才路’。理由：父親說，學校開設的很多課程，對娃娃今后的生活和工作根本沒用……”說現(xiàn)在學校開設的很多課程對學生今后的生活和工作根本沒用，這句話本來絕不能算錯。問題是什么才是對學生有用的課程呢？這位父親說，“我教的全是今后她

35、用得著的知識，比如，我要求她能將三十六計熟背，看電視時再一個一個地給她講解三十六計的含義和運用。”</p><p>　　早就有人津津樂道于“孫子兵法”、“三十六計”是美國西點軍校必讀書，甚至被派往伊拉克的美軍人手一本云云，后來被證明為子虛烏有。即使就算美軍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暗中進補吧，然而更確鑿的事實是，美國人民并不是靠“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而發(fā)達起來的。</p><p>　　商場果真可

36、以如戰(zhàn)場嗎？</p><p>　　要知道人類社會或許會有所謂“正義的戰(zhàn)爭”，但是絕對沒有什么“文明的戰(zhàn)爭”；或許會有為了消除罪惡的戰(zhàn)爭，但是絕對沒有不包含著罪惡的戰(zhàn)爭。</p><p>　　來看看尼門斯托夫（現(xiàn)在的馬雅可夫斯科亞，位于東普魯士的一個村莊）在1943年秋天被蘇聯(lián)紅軍占領后的故事吧：為報復德國背信棄義入侵蘇聯(lián)并占領蘇聯(lián)領土達3年之久，紅軍血洗了這個村莊。村里女人不分年齡都被強奸

37、，然后被釘死在谷倉的門上，男人和小孩被棍棒打死或者槍殺。當反攻的德軍重新占領這里時，他們還邀請了瑞典、瑞士和西班牙等中立國家的記者前來看蘇聯(lián)紅軍的所作所為，德國導演也不失時機迅速拍攝了一部反映這個悲慘故事的新聞紀錄片。（見“波羅的海的死亡航線”《三聯(lián)生活周刊》2005年第7期）</p><p>　　張純如在用自己的生命寫就的《南京大屠殺》一書里說：“回顧千年歷史，顯然沒有一個民族和一種文化，在戰(zhàn)爭年代的殘酷性方面

38、享有壟斷權。文明的虛飾似乎太薄了――很容易被人揭去，也特別容易被戰(zhàn)爭的壓力除掉（見第二章“六個星期滔天罪惡－南京大屠殺背后的動因”）――因此，事實上沒有任何一種文明（更不用說文化了）能夠真正保證參與戰(zhàn)爭者不會爆發(fā)出其殘酷的獸性。但讓我覺得不可理喻的是，被視為文明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在，在中國的企業(yè)文化里邊，竟然還到處在聲嘶力竭地鼓吹商場即戰(zhàn)場。</p><p>　　羅素在《俗物的道德與幸?！分姓f過，我們的文明時代極其重要

39、的任務之一，就是去尋找一種沒有戰(zhàn)爭的制度。在同一本書里，他還就商人的“生存斗爭”觀做過如下分析：</p><p>　　“商人運用這一意義不確切的詞語，只是為了夸大那些實際是無甚價值的事件的重要性。試問一下，出于他這一生活階層的人當中，又有幾個死于饑餓的；再試問一下，在他的朋友破產(chǎn)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情況。誰都知道一個破了產(chǎn)的商人，在物質享受方面，比起一個從來還沒富裕到可能破產(chǎn)的人來，條件要好得多了。因此，他們所說的生

40、存斗爭，實際上是追求成功的斗爭。他們在斗爭中感到恐懼的，并不是第二天早晨能不能吃到早飯，而是他們將不能勝過自己的鄰居……此外，一個人掙錢多少成了公認的衡量智力水平的尺度。一個發(fā)了大財?shù)娜艘欢ㄊ莻€聰明的人，反之，這個人就肯定不聰明。而沒有人希望被看做傻瓜。”</p><p>　　用中國文化的精髓來表達，正是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除了是中國文化的一個價值取向之外，“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同時指的是全方位的事實，連

41、過程和技術細節(jié)也是如此――再不入流的勾當，成王后也會被視為“勇敢、智慧、堅忍不拔、雄才大略”等等漂亮而高貴的品質。在中國歷史上，蘇秦是個惡劣的榜樣，立場可以隨時隨地隨著自己的利益而更改，卻有謀略之士的響亮名頭；越王勾踐是個更惡劣的榜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么下作之事都干得出來，卻有臥薪嘗膽之絕佳美譽。但是，在中國企業(yè)文化的視野當中，我敢打賭，他們都屬于最有文化的人，不信的話，到國內任何一個機場的候機室里邊，找一間書店，再翻出任何一本載有

42、這兩個案例的企業(yè)管理或企業(yè)文化類書籍，看看上面都是怎么說的吧。</p><p>　　可是無論如何，如果是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戰(zhàn)爭意識尚可以有理解的余地，而如果是為了“成功”，同樣的作為則無疑失去了最起碼的道義前提。</p><p>　　從中國企業(yè)文化類書籍中很容易可以看見，商場即戰(zhàn)場論者中的暫時勝利者，得意洋洋者不乏其人。不過請不要忘記馬基雅弗利在《佛羅倫薩史》中的警語：戰(zhàn)爭在你愿意時

43、開始，卻并不在你樂意時結束。</p><p><b>　　七、謀殺：</b></p><p>　　由上可見，中國當今的企業(yè)文化無可避免地充滿了謀殺――</p><p><b>　　首先是對信仰的謀殺</b></p><p>　　信仰的缺失，常被用來解釋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行為?！稇椃ā芬?guī)定，公民有宗

44、教信仰自由。中文語境里，“信仰”似乎指的就是“宗教信仰”，即使信仰“馬列主義”，信仰“共產(chǎn)主義”，在現(xiàn)實中也不乏宗教意味。其實國際通行的英文中，宗教和信仰（religion or belief）是有區(qū)別的。1981年聯(lián)合國《消除基于宗教或信仰原因的一切形式的不容忍和歧視宣言》第一條第一款：“人人皆應享有思想、良心和宗教自由之權利。這項權利應包括信仰自己所選擇的宗教或任何信仰之自由?！?lt;/p><p>　　英國人伊

45、恩·布蘭德尼寫《有信仰的資本：維多利亞時代的商業(yè)精神》，周威先生評論說：“韋伯對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的論述頗遭詬病，但它對破除簡單的唯物主義，關注人的信念對制度演化與社會經(jīng)濟變遷的影響，提供了一種思路。這個世界將變成什么樣子，與我們現(xiàn)在相信什么是有關系的。我們的信仰，將決定我們獲取財富的手段，以及財富的最終去向。一個有信仰的人，心里知曉自己不過是地上產(chǎn)業(yè)的管理者，真正的業(yè)主是那位世界的創(chuàng)造者。擁有超乎常人的財富，不意味著你配

46、得這一切，而是要你承擔起更多的責任。</p><p>　　如果沒有對資本的超驗性約束，很難想象新教倫理在釋放出資本主義的巨大能量之后能夠將其馴服?！瓫]有信仰就沒有約束，離開神圣價值的灌注，資本即便能給世界帶來繁榮，地上也只會充滿逐利之徒?！保ㄒ姟赌戏饺宋镏芸?008年第21期）</p><p>　　是的，總得有點信仰。即使猶豫迷惑如哈維爾：“因為我信仰。信仰什么？很難說。信仰生活？也許

47、吧。”</p><p>　　信仰其實就是為了有所畏懼。我有所畏懼，即使不清楚我所畏懼者到底為何。眾所周知，人類的痛感一旦喪失就將很快導致死亡，而人類的畏懼感一旦消失，同樣面臨著滅亡。因此弗洛姆在《尋找自我》中說：“沒有信仰，人是無法生活的”。不過他進一步提出：“我們這一代及子孫萬代所面臨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是：這種信仰是一種對領袖、機器、功名的非理性信仰，還是一種建立在我們自身創(chuàng)發(fā)性活動的經(jīng)驗基礎上的理性信仰。”

48、</p><p>　　如果說“對領袖、機器、功名的非理性信仰”也是信仰的話，那么中國的企業(yè)文化正在成批培植信仰，而且長得生機勃勃，收成不錯。但要是以“建立在我們自身創(chuàng)發(fā)性活動的經(jīng)驗基礎上的理性信仰”為標準，那么這幾乎還是一片荒原。問題的關鍵在于，“對領袖、機器、功名的非理性信仰”固然能讓“臣民”對“領袖”充滿畏懼和崇拜，但卻不能讓“領袖”本身有所畏懼和約束，恰恰相反，只會讓他們膽大包天。因此我更傾向于把它成為“偽

49、信仰”，而為“領袖”們所愛不釋手的“企業(yè)文化”之所以受寵，正在于謀殺“理性信仰”并大力推崇“非理性信仰”以代之。</p><p>　　另外我在《作惡要趁早》一文中說過，用慈善活動或者宗教活動來讓自己“脫罪”，以圖心情輕松地進一步造孽者，并非真的有所信仰?？梢哉f他們只不過把信仰當成自己任意使用的工具而已，信仰在此和一根剔牙的牙簽沒有實質上的區(qū)別。當然，這也可以視為另外一種形式的對信仰的謀殺。</p>

50、<p><b>　　其次是對誠信的謀殺</b></p><p>　　資本市場本質上是信用市場和信心市場，而中國企業(yè)，包括許多上市企業(yè)的道德底線一再滑落，頻頻探底，并以此次毒奶粉時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新高峰。今天（2008年9月23日星期二）蒙牛在香港股市復牌，停牌前股價為20港元，現(xiàn)價8元左右，跌幅為60%，以其說股價跳水，不如說投資者對之信心崩盤。</p><p

51、>　　2005年9月13日，中國城市論壇北京峰會發(fā)布了《中國城市發(fā)展的十大愿景》，其中第三位是“誠信”，排在“平價醫(yī)療”和“社會保障全覆蓋”之后，而前面這兩項是人命關天和關乎生存的事情。</p><p>　　那么是誰在不誠信？有意思的是，同時發(fā)布的《中國城市生活質量報告》排行結果，據(jù)說是北京國際城市發(fā)展研究院歷經(jīng)兩年多時間，對全國100座城市做了大量的調查研究，并且通過網(wǎng)絡對70萬網(wǎng)民做了調查后所得出的――

52、這份報告因排在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分別是深圳和東莞而廣受網(wǎng)民責疑，其誠信度本身就被打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p><p>　　在中國的經(jīng)濟領域，違法成本太低是人所共識，其實還有另一面，守法成本太高。這一推一拉，在“商場如戰(zhàn)場”的客觀環(huán)境和氛圍下，想不違法確實也難。</p><p>　　同樣，誠信成本太高，而假冒偽劣、坑蒙拐騙不但成本低得驚人，除了經(jīng)濟贏利之外，往往還能獲得名譽上的加分“經(jīng)營有方

53、”，“智慧謀略”，相關企業(yè)管理者年齡大點的便成了“老謀深算”，年紀輕些的就是“少年老成”了。</p><p>　　道格拉斯·諾斯的《經(jīng)濟史上的結構和變革》認為：“一個社會的健全的倫理道德準則是社會穩(wěn)定、經(jīng)濟制度富有活力的粘合劑”（見商務印書館 1992年版，第48頁），顯然，要求具體的企業(yè)家為整體的誠信缺失負責顯然既不可能，也有失公平。中國的市場經(jīng)濟之亂象叢生幾無章法有目共睹，更遑論建立現(xiàn)代產(chǎn)權制度和公

54、共服務型政府了。沒有培養(yǎng)以誠信為基礎的市場倫理體系，誠信完全靠企業(yè)家的自覺，而這種自覺又要求其付出相當巨大的代價，因此在市場現(xiàn)實中保持誠信基本上是負競爭力，實際上等于是在自覺支付一種沉重的社會公共道德附加稅。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以企業(yè)“生存、發(fā)展、成功”為己任并為管理者所牢牢把握的企業(yè)文化，不參與對誠信的謀殺才是怪事。</p><p><b>　　再次是對責任的謀殺</b></p>

55、<p>　　信仰、誠信先后倒地，對責任的謀殺自然不可避免。</p><p>　　1954年，被稱作“現(xiàn)代管理學之父”的彼得·杜拉克在《管理的實踐》中率先提出“企業(yè)的社會責任”這一概念。50多年前他所提出的概念，在8年前已成為一項新的國際標準。1997年8月美國制定了企業(yè)社會責任的國際標準,即:SA8000(Social Accountability 8000)。SA8000是全球第一個關于

56、企業(yè)社會責任的國際標準，其內容主要涉及的是人權和勞工權益問題。SA8000體系認證已在全球范圍內推進，其對于企業(yè)發(fā)展、全球貿易將會產(chǎn)生愈來愈大的影響。</p><p>　　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不吃他萬惡的資本主義這一套。在四川汶川地震的賑災活動中，企業(yè)和企業(yè)家被某些逼捐者將責任任意放大，以遮掩某些部門和機構的責任缺失。也有些企業(yè)因賑災有方而名聲大噪，一時滿耳都是“是中國人就喝王老吉”的激情免費廣告，然而，

57、如果把中國企業(yè)作為一個整體加以考量，它實在是并沒有什么好夸耀的資本，因為如果最基本的責任都無以承擔，最高聳的責任也只能是空中樓閣。</p><p>　　社會學中的歸因理論指出，一個人常常把自己的成功歸結為自己的努力，把自己的失敗歸結為運氣不好。事實上一個企業(yè)甚至一個國家也往往如此。但是，起碼在中國當前的現(xiàn)實當中，就所謂品牌方面來說，企業(yè)的運氣不好，往往同樣應該歸結于自己的“努力”。</p><

58、p>　　僅今年而言，在三鹿毒奶粉事件之前，一系列的礦難慘禍、黑磚窯事件、山西潰壩事件等等，特別是四川地震豆腐渣校舍問題，已然把一幅幅殘酷的場景無可掩飾地推到了世人面前：作為企業(yè)最起碼的責任擔當早已經(jīng)被毫無廉恥地虐殺了。</p><p>　　再再次便是是對文化本身的謀殺</p><p>　　不僅僅局限在宏智科技一類的IT企業(yè)，技術迷信在很多企業(yè)里邊可謂大行其道：量化、報表、標準化、數(shù)字

59、化管理、績效考核、末位淘汰等等是最愛被提及的詞匯。例如喜歡量化，就非把什么都得弄成若干厘米、千克、小時，難道不知道官場中有多少數(shù)字官僚主義、數(shù)字教條主義、數(shù)字政績乃至數(shù)字腐?。抗芾砩现灰獧C器人的愚民策略決定了不要想象力、不要質疑、不要追問――實質上這無疑是對文化本身的謀殺。</p><p>　　柏拉圖在《論責任》里邊說：一切背離了公正的知識都應叫做狡詐，而非智慧。</p><p>　　而尼

60、采則說：不加選擇的知識沖動，猶如不分對象的性沖動一般，都是下流的標志。</p><p>　　無獨有偶，把知識更進一步縮小于技術并與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還有麥克盧漢1969年接受《花花公子》采訪時所說的：技術不斷改變人，刺激人不斷尋找改進技術的手段，于是，人就成為機器世界的性器官，就像蜜蜂是植物世界的性器官一樣。</p><p>　　王小波在《科學與人文》中引用過C·P·斯諾

61、《兩種文化》里的觀點：“斯諾先生把知識分子分成了科學知識分子和人文知識分子兩類，而且說，有兩種文化，一種是科學文化，一種是人文文化?！彼又f，“我以為，把兩種文化合在一起，就是人類前途所系。這么說還不大準確，實際上，是創(chuàng)造了這兩種文化的活動――人類的思索，才真正是人類前途之所系?！?lt;/p><p>　　和上述名家相比，陳煥然《一個整形外科博士的美麗告白》說得一點不差：“無論在哪個行業(yè)，決定一個人是不是高手的根本

62、因素都不是技術，技術到了一定的高度，大家都是一樣的，能分出高下的是人的心――愛心、信心和責任心?！?lt;/p><p>　　而把愛心、信心和責任心或者只當做道具，或者干脆統(tǒng)統(tǒng)拋棄的所謂企業(yè)文化，是安裝在文化中的定時炸彈，并以這種恐怖手段對文化本身進行謀殺。</p><p><b>　　最后是對希望的謀殺</b></p><p>　　我曾對中國的企業(yè)

63、文化抱以厚望，認為它理應是引領和推動當代中國文化進步的最大動力。但是，事實以極為疼痛的方式無情地將這種厚望一片片削薄。</p><p>　　人們可以輕易發(fā)現(xiàn)，中國企業(yè)培養(yǎng)出了那么多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謀略家、外交家、運動家、表演藝術家，卻唯獨培養(yǎng)不出幾位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p><p>　　回頭看看，實際上這毫不奇怪，甚至是唯一可能的后果。在政企不分的情況下，企業(yè)文化就是官場文化；在政企難

64、分的情況下，企業(yè)文化又是對官場文化的拷貝和模仿。</p><p>　　因此僅僅指責“企業(yè)家”無濟于事，更別妄想把中國企業(yè)文化的提升寄望于“企業(yè)家”群體的良心發(fā)現(xiàn)和慈悲為懷。只有解決放任自流、助紂為虐甚或逼良為娼的制度性問題，才可能讓中國企業(yè)文化走上健康發(fā)展、合符人類普世價值的康莊大道。</p><p>　　企業(yè)倫理漂亮的樓宇有賴于整個社會倫理堅固的底座，企業(yè)文化的燦爛的亮光有賴于整個社會文

65、化的文明之火。</p><p>　　誠如奧地利裔美國經(jīng)濟學家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所說的那樣：“人類文明并不是我們創(chuàng)造出的那些違背自然本性的東西；它更是人的天性發(fā)展出的那些產(chǎn)物。”</p><p>　　自然本性可以暫時被扭曲，人的天性終究深植于心靈。</p><p>　　或許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時間可以謀殺，空間可以謀殺，而只要人類賴以發(fā)展和提升的天性尚存，希望是謀殺不

66、了的。</p><p>　　由此，相信中國的企業(yè)文化，終有一日將幡然悔悟，并真正有功于中國社會的文明與進步。</p><p>　　2008年9月22-23日</p><p>　　膈莇螇蝕膇葿薀罿膆艿螅羅膅莁蚈袁膄蒃襖螇膄薆蚇肅膃芅葿羈節(jié)莈蚅袇芁蒀蒈螃芀膀蚃蠆艿莂蒆肈羋蒄螁羄羋薇薄袀芇芆螀螆芆荿薃肄蒞蒁螈羀莄薃薁袆莃芃螆螂羀蒅蕿螈罿薇裊肇羈芇蚇羃羇荿袃衿羆蒂蚆螅羆薄葿

67、肄肅芄蚄羀肄莆蕆袆肅薈螞袁肂羋薅螇肁莀螁肆肀蒃薃羂肀薅蝿袈腿芄薂螄膈莇螇蝕膇葿薀罿膆艿螅羅膅莁蚈袁膄蒃襖螇膄薆蚇肅膃芅葿羈節(jié)莈蚅袇芁蒀蒈螃芀膀蚃蠆艿莂蒆肈羋蒄螁羄羋薇薄袀芇芆螀螆芆荿薃肄蒞蒁螈羀莄薃薁袆莃芃螆螂羀蒅蕿螈罿薇裊肇羈芇蚇羃羇荿袃衿羆蒂蚆螅羆薄葿肄肅芄蚄羀肄莆蕆袆肅薈螞袁肂羋薅螇肁莀螁肆肀蒃薃羂肀薅蝿袈腿芄薂螄膈莇螇蝕膇葿薀罿膆艿螅羅膅莁蚈袁膄蒃襖螇膄薆蚇肅膃芅葿羈節(jié)莈蚅袇芁蒀蒈螃芀膀蚃蠆艿莂蒆肈羋蒄螁羄羋薇薄袀芇芆螀螆芆荿薃